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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住有心駁斥;但突然想到了聖主的獎懲不公。聖主重賞來護兒和他所統率的水師;卻嚴懲於仲文和其所統率的陸路遠征軍;結果是災難性的;尤其於仲文的悲憤而死;對朝野上下衛府內外的衝擊太嚴重了;一定程度加劇了災難所導致的後果。

聖主為什麼要重賞來護兒和水師?為什麼要顛倒黑白;公然把水師在平壤的慘敗說成是一場悲壯的勝利?為什麼要罔顧事實;非要把罪責變成功勞?難道朝野上下都是睜眼瞎?難道衛府內外都不知道平壤大敗的真相?

趙十住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來護兒獨自攻打平壤是奉了聖主密詔;就算來護兒和水師絕對忠誠於聖主;就算來護兒把對聖主的忠誠置於國祚、軍隊和個人利益之上;就算聖主要庇護來護兒;要維護忠誠於自己的股肱;也沒有必要做在表面上;做得如此拙劣;做得天怒人怨吧?以聖主的智慧;以聖主高超嫻熟的政治手腕;為什麼出此昏招?為什麼非要做害人害己、害國害軍;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聖主完全可以做得“委婉”一點;先懲罰來護兒和水師;再尋個機會、找個藉口讓他復出;就算天下人都知道聖主在做假;但這個“假”必須做;以維護公正和法度的尊嚴;維護每個人心目中那座道德的聖堂;如此即便有所損害;也能把損害降到最低。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垂髫幼兒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聖主不知道?

趙十住想知道答案;他和段達同出河西;關係不錯;而段達是聖主的親信愛將;應該知道一些聖主的秘密;但此事太敏感了;不論是知道答案還是不知道答案者;都避而不談;都諱莫如深;都蓄意遠離。

實際上答案很簡單;軍方反對派以東征大敗狠狠打了聖主一個大巴掌;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打得權威喪盡;聖主豈能忍下這口氣?於是狠狠地一個巴掌打了回去;打得軍方反對派轟然倒地;死傷殆盡;而軍方反對派的全軍覆沒;等於拱手送給了聖主完全控制衛府、控制軍方的機會。

集中軍權是聖主的目標;東征大敗不但給了聖主集中軍權的機會;也給了他集中軍權的理由;如果他依舊不能集中軍權;他拿什麼保證第二次東征的勝利?這就是一個自相殘殺的過程;代價是二十萬遠征將士的陣亡;所以這個答案很殘酷;很血腥;怵目驚心;趙十住無法接受;也不願接受。聖主貪婪殘忍;卑鄙無恥;軍方反對派何嘗不是如此?聖主無視事實;罔顧法度;獎懲不公;肆意踐踏公平公正;毫不留情的摧毀了律法、道德和良心的底線;軍方大佬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則;而維持這個規則的就是道德;就是法度;不論是勞心者還是勞力者;都要遵從道德;恪守法度;一旦他們拋棄了道德;凌駕於法度之上;恣意妄為;則規則喪失;勞心者治不了人;勞力者亦不甘心被治;於是天下必然大亂。

今日大河南北愈演愈烈的亂局;是不是天下大亂的前奏?是不是國祚崩亡生靈塗炭的徵兆?趙十住不敢想;越想心中的不祥念頭越是濃烈;於是他再一次轉移了話題;“如何剿殺臨清賊?”

“靜觀其變。”段達捻鬚嘆道;“此次我們的戡亂目標不是殺人;亦不是濫殺無辜;而是永濟渠;但河北人至今沒有妥協的意思;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不殺?”趙十住冷笑;“不殺個血流成河;河北人豈肯妥協?”

段達搖搖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看看局勢發展再做定奪。”

。。。

第兩百九十七章 螳螂失策

在官軍的密切關注下;臨清賊王安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前進得更快了;數萬拿著棍棒、衣衫襤褸的烏合之眾;亂哄哄的沿著永濟渠南岸大堤急速行進;然而出乎官軍的預料;王安並沒有渡渠攻打清河城;而是快速透過了清河城外圍防線;繼續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