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著嚴旭遞給自己的柳葉刀,相有豹大步走到了邵中元身邊蹲下了身子,拿著刀尖挑出了塞在邵中元嘴裡的麻核桃。
早疼得涕淚雙流,可嘴裡頭麻核桃剛被相有豹挑出來,邵中元卻已然哀嚎著朝相有豹叫道:“這位爺,您饒我一命,我情願把我藏起來那點家底子全都給您,只求您饒我一命”
冷笑著把柳葉刀朝著邵中元嘴裡一塞,相有豹狠狠地轉動著手腕,三兩下便將邵中元的舌頭絞成了一團爛肉:“就你這號的就算是我饒了你,只怕天也不饒!”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斬盡殺絕(中)
貼著夾壁牆巷子的牆根兒,九猴兒一寸一寸地朝著那靠在背風地方偷懶、時不時還伸著腦袋打量周遭動靜的中年漢子挪了過去。
朝著早些年說,五六歲就在四九城裡廝混求活的九猴兒,為了能尋一口吃的果腹、找一件能穿的衣裳禦寒,多多少少也做過些偷雞摸狗之類不上臺面的勾當。
仗著小時候記憶中雞零狗碎的一些個小身段、小功架,九猴兒在叫人抓住過無數次、也捱過了無數次暴打臭揍之後,總算是把街面上求活的一些小手段練成了七八分。雖說叫當真的練家子品評起來,九猴兒那點竄高爬低的玩意壓根就沒個名目、純粹就是莊稼把式,可架不住啥活兒都怕琢磨,也講究個藝精則靈——借後世一位全天下都知道的大掌櫃說的話,那就是甭管黑貓、白貓,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就像是九猴兒這貼著牆面一寸寸橫挪的手段,真要是在各門各派裡去尋個差不離的功架來說,那也就得是武當派的青龍游壁功法能多少搭上點邊兒。可人家武當派的青龍游壁功講究的是憑著一口丹田氣,背貼在牆面上、雙腳離地平挪八步,身如鶴形意如松柏,外行人瞧著都能品得出那股子世外高人積年練家子的功夫意境!
真要是鬧得像是九猴兒這副縮頭勾腦、手蜷腳曲跟個大王八翻了蓋兒之後的模樣
旁的且不論,可千萬不敢在外邊報號說這是青龍游壁功,沒得敗壞了武當功夫的名頭!
可也就是靠著這怎麼瞧著都覺著彆扭的功架做派,九猴兒朝著那望風瞭哨的中年漢子挪了差不離五六丈遠近,耳朵裡都能聽見那中年漢子喘氣咳嗽的動靜了,那中年漢子卻依舊對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九猴兒一無所知
估摸著那中年漢子隔著自己只有兩三步的遠近,九猴兒嘬起了嘴唇,輕輕地學起了蟈蟈叫聲。
天寒地凍,再加上這又是有人往來行走的衚衕,不管是時令還是地界,都不該有蟈蟈在這地方叫喚。九猴兒才學了兩聲蟈蟈叫喚,那在背風的地界躲懶的中年漢子已經猛地探出頭來,朝著發過蟈蟈鳴叫聲的地方仔細打量起來。
把背脊貼緊了牆壁,九猴兒凝神靜氣地看著那中年漢子瞪大了眼睛朝著自己這邊瞅了過來,空出來的那隻手猛地一揚,伴隨著手中一把砂土揮了那中年漢子一臉,九猴兒猛地一個縱身,手裡頭的小攮子不管不顧地朝著那中年漢子的腋下刺去!
驟然間叫九猴兒灑出來的砂土迷了眼睛,那中年漢子都還沒來得及叫嚷,一雙手已然不由自主地朝著被砂土迷了的眼睛上摸了過去,胳肢窩底下頓時空門大開,全無防備地任由九猴兒綁在了手中的那把小攮子捅了進去。
四九城街面上的好漢們用的小攮子,從來都是刀不盈尺,雙刃錐尖,五橋大馬的打鬥場面上或許還派不上太大用場,可用在暗地裡下黑手、貼身時下死手,卻從來都是不二利器。
伴隨著九猴兒手裡頭綁著的小攮子在那中年漢子胳肢窩上飛快地幾進幾齣,那中年漢子頓時萎頓下來,雙手亂抓、雙腿亂蹬,嗓子眼裡卻是一點動靜也發不出來!
強自鎮定著差不離要跳出了嗓子眼的心臟,九猴兒一點也沒遲疑,和聲撲到了那兀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