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不出錢來的犯人一通毒打。輕了三五七天趴地上動彈不得,重了也不過報個犯人畏罪、獄中自盡,也就一了百了!
除此之外,幫著犯人採買些物件、朝著外邊通些風聲,這些個活兒可也都不能白乾,全都得是能得著了真金白銀,大牢裡的獄jǐng們才肯挪動tuǐ腳辛苦一遭。有那運氣好的主兒一年折騰下來,楞就是能在四九城裡攢出來一間鋪面。甭瞅著身上還都穿著巡jǐng局裡的官衣,可sī底下老早就是四九城裡有一號的掌櫃東家!
都還沒等槓子三喝上幾口老白乾,打從值班的屋子外面猛地走進來個穿著長衫、扣著禮帽的健壯漢子,低著腦袋便把提在手裡頭的一個點心包擱到了槓子三面前的桌子上。
斜陽瞅了瞅那擱在桌子上點心包,槓子三愛搭不理地朝著那隻lù出了半張臉的健壯漢子吆喝道:“知道價碼兒麼?瞧一眼五塊大洋,說句話十塊整數,要想著過手遞東西物件,二十大洋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了!”
壓根都不搭理槓子三的話茬,那拿著禮帽遮了自己大半張臉的健壯漢子卻是回身輕輕關上了值班屋子的房門,這才朝著坐在桌子後邊的槓子三微微一拱手:“今兒我來見槓三爺,倒還真不是為了這芝麻綠豆似的小事!槓三爺,咱們談筆買賣?”
眼睛一亮,才喝了幾口老白乾的槓子三頓時來了jīng神:“這位爺,您是說。。。。。。。談筆買賣?您是。。。。。。哪路的?”
微微一擺手,那健壯漢子低沉著嗓門朝槓子三應道:“槓三爺,咱們倆可都明白,這買賣就是一錘子的事兒,rì後咱們倆能不能再見著面,那可還且得兩說。您也甭打算著跟我盤道兒,咱們也都甭說那些個片兒湯話!我這兒問您一句——收拾個人,啥價?”
轉悠著眼珠子,槓子三毫不遲疑地說道:“沒瞧出來您這位爺還是一內行?!得嘞,我這兒也不耽誤您功夫——這要是尋常不大丁點的人物,那一條胳膊一百大洋、一條tuǐ二百,聾、啞、瞎五百,失心瘋一千!這要是您要買個一了百了、安心如意,那您交您買點心那鋪子裡兩千大洋,三天內我就能給您一準信兒!”
依舊是低沉著嗓門,那健壯漢子很是門兒清一般地搖了搖頭:“這要是不大丁點的人物,我倒還真犯不上等到今兒您槓三爺當值的時候才來!槓三爺,實在話給您撂這兒——相有豹的一條命,啥價?!”
瞪圓了眼珠子,槓子三好懸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訝聲朝著那健壯漢子叫道:“相有豹?那您是。。。。。。。”
再次一擺手,那健壯漢子沉聲低喝道:“槓三爺,有些事兒您心裡明白就成!這要是把話說出來,咱們可都不方便!”
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槓子三軟塌著身板靠在了椅背上,有氣無力地朝著那健壯漢子應道:“這買賣做不成,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還就真不怕告訴您,這相有豹剛叫送進來的時候,巡jǐng局裡頭可就有人交代過,要好生照應著這位人物!要是我這兒接應了您這單買賣。。。。。。怕是我這身官衣穿到了頭兒且還不論,這條小命能不能留住那也得兩說!”
像是早料到了槓子三會如此回話一般,那健壯漢子依舊是沉聲低喝道:“槓三爺,這樣的活兒您可也不是沒幹過!當年您能頂著那麼大雷,一個人收拾了那位四九城中出了名的打行人物,現如今您怎麼就不能收拾了那相有豹?”
下意識地伸手mō了mō腦門上那三條黑紫sè的疤痕,槓子三倒是著實叫這健壯漢子一番話說到了心裡頭!
也就是在槓子三剛穿上這身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