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了點頭,相有豹剛打算轉身出屋,眼睛卻是在不經意中掃過了裡屋屋角的一塊地方。
整間屋子裡,四處都已經佈滿了蛇蟲鼠蟻爬動過的痕跡,可就是靠著屋角的一塊四四方方的地界,落下的塵土卻是平滑異常,就好像是那些滿屋子折騰的蛇蟲鼠蟻都刻意地避開了那塊地盤一般?
伸手拽下了那塊佈滿了窟窿眼的布簾子,相有豹微微一抖右臂,把片刻都不離身的那支鋼刺捏在了手中,邁步走到了那透著些古怪的屋角位置旁。
蹲下身子拿那破門簾胡亂掃了掃地上積著的塵土,相有豹用手中那鋼刺順著地上鋪著的青磚縫隙劃拉了幾下,輕輕地挑開了幾塊青磚。
湊在了相有豹的肩膀頭旁邊,九猴兒只一那青磚底下露出來的石灰沫子,頓時驚訝地低聲叫嚷起來:“嘿早聽說四九城裡的打行刀客,都有在自己屋裡藏暗窖的門道,今兒還真是見識了?!師兄,這下面指定藏著什麼古怪玩意呢!”
也不搭理九猴兒的話茬,相有豹一股腦地將牆角鋪著的那些青磚全都撬了起來,再拿著那塊破門簾掃開了青磚底下鋪著的石灰,這才輕輕地抽了抽鼻子,喃喃自語著低聲說道:“也難怪那些蛇蟲鼠蟻都避開了這塊地界——這下面居然還鋪著一層硫磺?!九猴兒爺,去弄些水過來倒上!這位打行刀客倒還真是個防人防到了骨頭裡的主兒——硫磺粉裡還摻和著熬過的硝藥!這要是冒冒失失一把拉,這些玩意可是見風就著!”
扭頭跑出了門外,九猴兒順手抓了個破抽屜,從小院子裡一口積著些雨水的破缸裡胡亂舀了些已經有了怪味的髒水,一溜小跑著竄回了相有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水倒在了那些摻和了硝藥的硫磺粉上。
著浸水的硫磺粉飛快地變了顏sè,相有豹輕輕用那破門簾拭去了稀泥般的硫磺粉,慢慢地將一個只有梳妝盒那麼大的小木頭箱子取了出來。
木箱子上只有個已經銅搭扣,卻壓根都沒上鎖。也許是為了防cháo的緣故,沿著木箱子上的縫隙都被細細地抹了一層熬煮過的黃蠟。
輕輕用手中握著的尖刺剝去了那層黃蠟,相有豹先把那小木箱子開了一條極小的縫隙,再從那縫隙中仔細過了箱子裡沒安著其他的機關訊息,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那木箱。
木箱不大,裡面存著的東西自然也不多。擱在最上面的是兩把點紅青鋼的牛耳短刀,只那鹿角刀把上泛著暗褐sè油光的模樣,再瞅瞅那刀刃上隱隱約約滲著暗紅sè的絲絲雲紋,頓時就能明白這兩件要人命的傢什指定是有了年頭的玩意,而且還是真見過血、取過命的兇器!
挪開了那兩把點紅青鋼的牛耳短刀,下面是一副熟牛皮鑲泡釘的護腕。伸手掂量著那護腕的分量,再捏捏那熟牛皮裡硬邦邦戳著的十來條刀劈不斷的薄鋼片,這也就清楚這幅護腕也是當年那位打行刀客吃飯用的傢伙!
開啟最底下擱著的一個小油布包,相有豹只一那油布包裡裹著的玩意,頓時驚得跳了起來——那油布包裡裹著的,竟然是一塊異獸圖的殘片!
來不及多想什麼,相有豹重新將那異獸圖殘片包進了油布包裡,再將油布包與那兩把點紅青鋼的牛耳尖刀和護腕一起塞回了木箱中,這才轉頭朝著九猴兒低聲說道:“方才你打聽這小院裡住家情形的時候,露了自己身份沒有?”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九猴兒著驟然端正了臉sè的相有豹,很有些不適應地肅聲應道:“沒有!問了好幾戶人家,我都說我是坤爺手底下做堆兒市買賣的碎催,壓根也沒露火正門的底細!”
霍然站起了身子,相有豹一邊將那木匣子捧在了手裡,一邊朝著九猴兒低叫道:“腳底下麻利些,趕緊回火正門裡跟掌門報信,就說我找著了件要緊的玩意,請掌門和幾位師叔閉門謝客!把后角門給我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