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走金磚、踏玉階潔淨慣了!進屋不揚塵帶土,您日後必定是登堂上殿,封侯拜相尋常事,九龍交椅上您也得坐一遭!”
脆亮著嗓門的吉祥話語中,九猴兒手裡頭抓著的的布拂塵,已然輕巧利落地掃淨了那公子哥鞋面上沾染著的少許塵土。
或許是聽著九猴兒說出的那些吉祥話耳順,那公子哥陰沉著的面孔上多多少少地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抬手揮退了幾個搶過來要抓住九猴兒的大漢,那公子哥兒抬腿朝著還沒能直起腰的九猴兒身上重重地踢了過去:“要你個猴兒崽子多嘴?!找打不是?”
被那公子哥兒抬腿踢成了個滾地葫蘆,九猴兒卻是靈巧異常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點頭哈腰地朝著那公子哥兒訕笑道:“貴人踏一腳,賴狗變麒麟!火正門學徒九猴兒,在這兒謝過貴人賞!”
不屑地冷笑半聲,那公子哥兒像是見多了在自己身邊諂媚討好的人物,冷哼著朝九猴兒喝道:“好狗不擋道,拿了賞錢給爺滾開!”
眉花眼笑地撿起了一條大漢扔在自己面前的幾塊大洋,九猴兒麻利地閃到了一旁,扭頭朝著已然站起身子迎客的納九爺揚聲叫道:“有貴客到,有請掌門人親迎!”
也不搭理朝著自己拱手行禮的納九爺,那公子哥兒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火正門大堂的主座上,抬手便把納九爺放在主座旁桌子上的茶碗掃到了地上:“我的東西呢?!拿出來吧!”
強忍著心頭的不安與怒氣,納九爺轉身再次朝著那公子哥兒拱手行禮:“這位爺,您要的玩意已然伺候好了!只不過。。。。。。”
眼皮子一翻,那公子哥兒朝著身邊的黑衣大漢一伸手,旁邊的那黑衣大漢立刻將一支小巧的勃朗寧手槍遞到了那公子哥兒的手上。
抓著那勃朗寧手槍耍了個槍花,那公子哥兒抬手朝著屋頂就是一槍:“你可給我聽好了——我那東西伺候好了,你就乖乖給我拿出來!要是沒伺候好,那。。。。。。”
垂低了槍口,那公子哥兒直直地將槍口指向了嚇得渾身發抖的納九爺:“你說我這子彈打在你腦門上,崩出來的玩意是紅還是白?”
強自鎮定著心神,納九爺哆嗦著胳膊,緩緩地朝著那公子哥兒一抱拳:“您那玩意兒,當真是伺候好了!可您要是不照著伺候玩意的規矩來,那您崩了我,您那玩意也就只能毀在您自己手裡頭!我還再多跟您說一句——可著這四九城,您再能找出來一個能在三天內伺候出一隻畫眉鳥學會三十六個叫口的主兒,您這就崩了我!”
把手裡那隻勃朗寧手槍朝著身邊的桌子上一拍,那公子哥兒架起了二郎腿,饒有興趣般地看向了強作鎮定的納九爺:“嗬。。。。。。你還是一老青皮?!不過就是一隻鳥兒,給爺把那鳥兒拿過來,爺這就掐死了它玩!你還真當你是個角兒了不是?!”
話音剛落,從火正門二進院子裡,猛地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黃鸝鳴叫聲。都不必側耳細聽,那脆生生、水靈靈的黃鸝鳥鳴叫,已然讓人覺著像是在三伏天的時候坐在野林子裡的樹蔭下,耳聽著野鳥啁啾一般,怎麼都覺著渾身舒坦。
像是被那黃鸝鳥的鳴叫聲叫醒一般,一聲尖脆的鷯哥叫聲,不甘示弱地從二進院子裡傳了過來。而緊隨其後,雨燕、八哥、雲雀、杜鵑之類的鳥兒,也全都爭先恐後地鳴叫起來。
瞪圓了眼睛,坐在主座上的公子哥兒全然被那此起彼伏的鳥鳴聲吸引得忘了身處何處,只是豎著耳朵仔細聆聽。就連那些佔據了火正門大堂中各個角落的黑衣大漢,也全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一絲旁的動靜,唯恐打斷了那天籟般接連不斷的鳥鳴!
伴隨著一聲調門一聲高過一聲的畫眉鳥鳴叫聲,二進院子裡傳來的鳥鳴聲總算是告一段落。而在這鳥鳴聲結束後的片刻之間,一隻手中提著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