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又變成了我的聲音。
我嘖嘖稱奇,想讓她傳授傳授。她沉吟片刻道:“這腹語術需要天賦,我練了十年才到這種程度。以夫人的資質——”
我滿心期待地望著她。
“恐怕要二十年。”她一本正經。
我黑了臉,這臭小妮子,果然有一技傍身,勝過千言萬語……
安錦曾經說過,雀兒有兩門技藝尤為出眾。如今我知道了其一是腹語術,還有一門又是什麼?
雀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咱輕功好,跑得快。”
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難怪我常常覺得雀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人家是練過的。
相比之下,我不禁自慚形穢。安府裡頭人人有兩把刷子,就連雀兒也不簡單,就我一人啥也不會,像個吃閒飯的。
雀兒安慰我:“夫人會畫畫,還會賺錢。”
我頓悟,又重新抖擻了精神,抱著錢匣開始數錢。這一天的進項,竟然抵得上平時一個月的。照這麼下去,靠書齋致富將不再是個夢想。
回家之後,我立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躺在床上養病的公公。他聽說了我這一天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經歷,眉目舒展地笑了起來,連連稱讚說:“阿遙真聰明,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他望向我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找到我的位置,拍了拍我的肩膀。
公公的腳傷好了許多,眼疾卻似乎尚無進展。我試了許多明目的方子,也諮詢過了柳大夫,依然沒有找到什麼效果顯著的療方。然而公公卻一直挺樂觀,反過來安慰我,讓我不要心急。
我謙虛道:“那還得多虧了夫君的提醒。”
我還想說些細節,婆婆卻在一旁向我使了個眼色,隨即步出了房間。
我會意地向公公告退。他輕聲道:“你婆婆她的心腸並不壞,只是不懂得表達。阿遙,別怨她。”
婆婆站在庭院裡,背對著我。這還是自絕子湯那次事件之後,婆婆第一次跟我說話。
“阿遙,你可知錯?”
我呆了呆,沒有及時地回答。她卻嘆了口氣。
“既然錦兒已經向你說出了一切,從此之後,你便也是秘部的一份子。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須特別注意,不能露出絲毫破綻,讓他人留意到安家。”她沉聲道。“你在書齋裡搞了這麼一出,甚至引起了蘇家人的注意,實在太冒失。”
婆婆的語氣挺嚴厲,我揪著衣角做小媳婦兒狀,聲如蚊蠅。“阿遙知錯。可是——”
“嗯?”她轉過身來,神情冷肅。
“可是我覺得這樣未必不是好事。”我鼓起勇氣道:“所謂大隱隱於市,也許越是引人注目,反而不容易教人懷疑呢?”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像被速凍,一寸一寸地僵了起來。大概自己是數錢數得飄飄然了,要不怎麼敢跟婆婆頂嘴呢?
然而婆婆的表情居然放柔了些許。“你這論調,跟錦兒倒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我作純良狀眨巴著眼:“咱們夫唱婦隨。”大部分時候婦唱夫隨。
婆婆又肅然道:“既然如此,你可願為他分擔?”
我精神一振,忙不迭地點頭。總算我也可以做點兒什麼了嗎?我連自己的代號都取好了,只等著任務降臨,沒想到今日總算得償所願……“婆婆,我要做什麼?是當臥底,還是去查案子?”
婆婆的唇角終於勾了勾,頓時春暖花開。“那些你還做不了。這回的任務很簡單,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十五日已過,三國競技會中的騎獵專案在丘山舉行。丘山有一片茂密寬廣的柏樹林,常有各類走獸出沒。西涼和大杞國的祖先皆是馬背上的民族,十分擅長騎射,而南瑞在這方面則稍顯遜色。南瑞人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