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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們,一言不發。

張未年紀已過不惑,身材早已發福,裹在藍色綢緞裡臃腫不堪,往常覺得和善的笑臉,此時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虛偽。董莫倒是身材瘦削,臉龐清秀,只是過於清瘦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尖刻。

我閉上眼睛,壓下心中存了偏見的反感,呼了口氣,方才冷冷說道:“可知我找你們來,是為了何事?”

張未低下頭與董莫誠懇地說:“王爺之聖意,不敢亂猜。”

我氣急反笑,怫然作色,遽然站起,廣袖把茶杯掃地,一時間薄胎細瓷摔得粉碎,白色的瓷片四處飛濺,清脆的聲音有如玉碎。隨侍的小廝戰戰兢兢地收拾起碎片,一臉惋惜。我低頭看了一下,心中也有悔意,這薄胎細瓷茶杯是京裡新近時興的東西,價格昂貴,在這個年代十分稀缺,現在被我一不小心碰碎了,真是有傷了玉瓶之感。

一抬頭看見罪魁禍首,讓我忍不住厲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糊弄起本王起來了啊!”

張未與董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出言。

我繼續道:“在你們眼皮底下,林蔚然的事情你們竟然會一無所知?隱瞞不報,枉費我對你們期望甚高!”我臉色潮紅,珠冠顫抖,殷紅的長裙飛霞流豔,拖曳在光潔的黑色大理石上,流麗暗動。

張未初時被我怒氣震懾,片刻過後面如常色道:“王爺息怒,當日我向王爺稟明林蔚然異常時,王爺曾說‘蔚然信誓旦旦,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既然答應了她,那麼就放手給她去做,她要多少就給她多少吧’,未以為王爺足以信任於她,所以放手不管,並沒有上告。”

初一聽,好像張未聽從我的指揮,對我言聽計從,可暗地裡卻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張未身為安城掌櫃,身居要職,股肱之臣,責任重大。孔子還曾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一言蔽之,就是在其位謀其政。再英明的領導畢竟一人之力有限,而做下屬的不盡責,尸位素餐,要來做什麼用。林蔚然在安城出這麼大的問題,張未竟然毫無覺察就是失職。

我嘿嘿一聲冷笑,厲色在眼波深處翻轉。

董莫聽見我的冷笑,額上沁出細微的汗珠。張未卻平靜無波,恭恭敬敬低頭道:“王爺,在商言商,林蔚然也並沒有做錯,相反,未卻覺得此人粗中有細,往日倒小看了她。她一沒有行騙,二沒有搶劫,先是給村民免費試喝,有何不可?至於以後則是願打願挨,抵押房產土地,是她們自己的事情,與林蔚然何干?萬沒有買東西不給錢的道理。”

“張掌櫃,這話說的有些不妥吧。”雲岫聲音從門外慢慢傳來。門外陰雲密佈,瑟瑟秋風飛舞,他身著白色雲錦,袖袍飄飄,面帶微笑宛如一朵潔白水蓮花徐徐盛開。

看見他談笑宴宴,眼前一股清涼迎面而來,我的心平靜許多。

張未董莫不敢抬頭看他,雲岫掃了她們一眼笑道:“張掌櫃,董賬房,你們隨從王爺日久,親自和王爺一起創下這紅顏大業,別人不瞭解,你們難道還不理解王爺的心性麼?我們王爺宅心仁厚,心繫蒼生,來到安城後更是輕徭役,薄賦稅,為的是什麼?只不過想讓百姓安居樂業,安城太平啊。”雲岫溫潤的聲音,平滑中帶著令人折服的壓抑,這一番話讓他緩緩說來,我心裡竟然真的有些慼慼然之感,這種感覺讓我懼然一驚,趕緊斂下心神。

在雲岫的注視下,張未董莫的頭低得更厲害了,雲岫嘆了口氣道:“王爺經商本著厚道之心,講究誠信,不作非分之想,不義之錢財,王爺用了豈能心安?”

董莫擦擦額上的汗與張未一起道:“王爺請恕罪,我們知錯了。”

雲岫點頭看著我,我只好也點頭說:“王爺我當然喜歡成功,喜歡錢財,但是本王絕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