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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穆清藉口要訂幾件首飾。去了位於城東寶林衚衕地萬寶齋。
這裡一條街都是買珠寶玉器、古玩字畫地。因此不像別地地方高樓林立幡招搖。寬闊地青石街道。兩旁植著合抱粗地古樹牆高砌。三、五步就可見一座黑漆地廣亮門。或用青石雕成荷花式樣地門牌。小小刻“掬芳齋”三個字。或立塊太胡石在門前“聚寶軒”三個大字。或用天色地靈璧石貼在門旁一枚“清玩”地印章在上面做招牌。街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各家門前稀稀落落地停著幾頂暖轎或是馬車。可那些暖轎最差地也是錫頂綠呢。馬車最次地也是黑漆錦幔。令無意間路過此地地人不由得側目。
沈穆清披著斗篷進了萬寶齋的後院。
萬寶齋的二掌櫃親自把她迎到了雅間坐下。
穿著光鮮衣裳的清秀婢女給她們上了茶點後,沈穆清讓英紛把梁家送給珠璣添箱的那套頭面拿了出來呈給二掌櫃看:“掌櫃的幫我看看不是貴寶號的東西。”
二掌櫃伸長了脖子仔細看了看英紛手裡的東西,笑道:“應該是我們家的東西。”
沈穆清示意英紛把東西交給二掌櫃:“二掌櫃幫我問問這是誰家訂的?訂了幾套?各用了多少兩銀子?”
二掌櫃臉上就露出為難之色來。
萬寶齋往來之人非富即貴,而對客戶資料保密萬寶齋最基本的職業操作之一,也是萬寶齋在京都上層圈子裡得以立足的根本之一。
沈穆清自然是清楚的。
她笑道:“二掌櫃別見怪。實在是事出有因。掌櫃看清楚了沒有其中有一支掠子,成色好像有問題。”
那掌櫃大驚失色,忙從英紛手裡把紅漆描金匣子接了過去,仔細地瞧了起來。
“我也不瞞您說,這原是定遠侯梁家送來的東西。”沈穆清淡淡地道,“因說是在貴寶號定的,所以收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清楚。今天拿出來用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妥。所以特意拿給掌櫃看看。”
豪門大戶多秘辛,沈家姑娘到底是來查這頭面的來歷,還是要查這掠子的真假,二掌櫃都不願意知道,也不願意多問。他匆匆向沈穆清行了個禮,說了聲“姑娘請稍等”,招了個小丫鬟進來服侍,自己拿著那紅漆描金的匣子就先行告退了。
沈穆清知道他是去查這事去了,優閒地坐在屋裡喝茶。
英紛有些擔心,俯身附耳道:“姑娘,他們會
出來這掠子是我們後來加進去的?”
沈穆清裝著打量屋子裡的陳設,不動聲色地低聲道:“你放心,萬寶齋的這些掌櫃都精著呢,不知道遇到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像我們這樣只是來求他們幫著看看真假的,那可算得上是最普通的了。要是遇到什麼拆白黨啊之類的,那才真正讓他們頭痛呢!”
英紛不由小聲問道:“姑娘,什麼是拆白黨?”
沈穆清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只得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指著對面粉牆的一組天女撒花的瓷屏道:“這顏色燒這樣輕柔嬌豔,像是正安年間官窯的東西。”
英紛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她站在瓷屏前仔細地打量:“要真是正安年間的東西,那可精貴了……應該不會擺在這裡吧!”她的話音未落,就聽碎瓷的聲音。
兩人嚇了一大,目光都落在了那組瓷屏上。
看著那瓷屏好生生地掛那裡,兩人竟然同時鬆了一口氣,但也對那聲音的來源起了好奇心,不由都側耳傾聽。
不一會邊傳來了細細的哭泣聲。
英紛愕然地道:“隔壁不也掛了這樣一組瓷屏吧!”
“不會!”沈穆清很不肯定地答道,臉卻轉向了門邊立著的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的上已有驚慌的表情,見沈穆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