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泥潭的人,拿什麼解開這維繫百年不變的女子死忠夫君的變-態制度。
“姐姐,你清醒點吧!”放佛在吶喊一般,宛蘭搖晃著姐姐那孱弱不堪的身子,用力程度之大幾乎要將她給推倒了,卻怎麼都無法喚醒她。尤其是看到她那一臉平川,沒有動盪不安的神情,沒有波瀾壯闊的眼神,只有死魚一般的眼眸,宛蘭更是深深的無力。
王大柱在一旁笑著:“可能今天她身子不好,這些我都會一一照顧的。”說著說著,一把拽過姐姐,摟在自己的懷裡做親密狀,說不出的甜蜜,這是對於那噁心的人渣來說的;而對於姐姐,完全是屬於強迫的,如同玩偶一般被抱在其中,勾不出一點的喜和樂,迷離的眼神似乎還沒睡醒一般,而沒有泯滅的依然還是她的溫柔體貼,終於是輕輕的笑了笑,放佛是告訴妹妹她沒什麼事。
只是一瞬間這樣的笑容又消逝殆盡,慢慢的眉頭漸漸的緊了緊。爾後王大柱有些嚴肅,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便抬頭呵呵笑道:“你們倆慢慢聊,我去看看我娘。”
見王大柱走遠了,宛蘭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發洩自己的惡氣。“姐姐,你就別天真了,這個人渣根本就是狗還不了吃屎,現在對你好一點點,回頭就是棒子拳頭一頓痛打。對於這等變-態,報官!”
姐姐微微笑道:“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突然話題陡然一轉,“今日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過幾天你還得下海,有的你操心了。”
宛蘭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姐姐推到大門,回頭看去,姐姐慢慢的合上了門。那慢慢合攏的門裡,還有那迷惑不堪的眼眸,放佛木刻似的,即使雕刻得淋漓盡致,卻毫無生氣。
“姐姐,你開開門,我救你出去——我帶你見官——”宛蘭拍著門,喊道
而門終究還是關上了,裡面沒傳來一點動靜,只知道,這個門,鎖住了她最喜歡的姐姐。以前那個溫柔,聰明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住在裡面的,只是個空殼子,靈魂已經被深深束縛。
宛蘭故意停留一會兒,想聽聽裡面的動靜,果不其然,不出一會兒,便是一陣砰砰的摔東西聲還有咚咚的悶響。裡面一定慘狀連連,姐姐又得舊痕又添新傷。
宛蘭打定主意,去報官,好好的解決這件事。不過還缺少點證人,這樣的話,她想到川芎——姐姐曾經的戀人。
物是人非,才不過半年,就變化得讓人不再相信。為什麼總會有些命苦的鴛鴦要被拆散呢?只是因為貧寒嗎?最終這兩人沒能在一起,而且結局還是如此的悽慘。
這一切到底,應該怪誰呢?是爹孃之命?是忠君之故?還是整個時代?
那麼勢單力薄的宛蘭又能做得了什麼呢?她一直朝著川芎的藥館而去,認定那就是目標一般。可即使再怎麼奮鬥,終究是改變不了任何的結局,只是將結局朝著更壞的趨勢迅速墮-落。
只是她一直以為,報了官就能解決現有的悲劇。
就這樣想著,她一路快走加小跑,來到川芎的藥館。“川芎——我們去報官,快去救救姐姐吧。”開門見山的喘著氣。
本來她打算細細說明,只是看到裡面的情況也驚訝了。川芎躺在塌上,臉上有幾塊淤青,而他師傅賞疾醫正喂他喝藥。
賞疾醫認得她,放下藥,長嘆道:“昨天,他被人打了。現在都還沒下得來塌。”
宛蘭隱隱約約猜的出是誰了,還是探問道:“是不是姐姐那一家人?”
“唉——”賞疾醫無奈的搖搖頭,“真是苦命的人。”
川芎看著宛蘭,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神充滿了擔憂,問道:“你去看她了吧?”
她點點頭,“很慘!”
“我昨日實在看不慣這些人,前去理論,卻被那幫人壓在地上打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