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蘭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只是抱著僥倖心理去王宮領賞而已。果不其然,真的是巧合中的必然啊,武帝這個巨滑頭,又想拿國庫空虛財政緊缺這樣的藉口,讓蔣府做後盾去支付士兵的所有補貼,傷亡士兵的醫療費,士兵家人的撫卹金。真的是當蔣府是銀行了——而且還是無限期取錢的銀行,不用貸款,隨便的取,比ATM機還方便快捷。
沒有辦法啦,誰叫武帝是南越國的最高首領,封建制度下的土皇帝,哪有反抗的理由呢。除了白天點頭答應,晚上抱頭痛哭,還有什麼辦法呢。須知,士農工商,商人永遠是最後一位,即使是富可敵國的商人,也就是臭老九的份兒。
這只是內憂,外憂,也如大夫人分析的那樣,“現在戰事連連,雖然有北邊的崇山峻嶺擋著,漢軍不一定進的來,但是還能從海上或者其他地方進軍啊。老爺,你不記得了嗎,我們的船廠就在沿海那裡,比如綏定,揭羅,這些一旦打起仗來,我們的船廠可就損失了。”
二夫人想了想,提到:“可是大姐,戰事來的話,那船隻不就好賣了嗎?行軍打仗,船隻是必須的。”
“妹妹啊,你還真是天真。你會覺得武帝會付船費啊?能付一半就算是善舉了。”大夫人嚴肅的分析道。
“也真是的,我擔心的也是這一方面啊。”老爺仰頭長嘆,“註定啊——蔣府是多災多難咯!”
談及此處,每個人都的頭頂都懸著一把把的利刃,雖然不一定致命,但是長期被這樣磨著,早晚富可敵國的蔣府,也會磨成豆腐渣,就像進入了設定好的陣裡,如果沒有破陣的法子,只會活活的耗死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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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這邊正在勒緊褲帶想盡辦法湊出戰士的所有補貼,傷亡士兵的醫療費,士兵家人的撫卹金的時候,而真正的戰事也悄悄從海上進軍而來。這些也是之後,從蔣權的隻言片語知道的——撬開他的嘴套出沒什麼用的資訊,其難度,不亞於現實世界裡尋找一駕失蹤多日的飛機。
蔣權所駐紮計程車兵隊伍在番禹城東幾里地,沿海,是最後一道防線,阻止海上的敵寇趁虛而入。而且這裡地形較好,水深幾百米,大型的樓船停靠此處,而且還分佈著一些零散的小島嶼,方便各種伏擊。
蔣權在此駐兵應有五六天了,雖然一日三班倒,嚴守禁戒,各級將士更是睡覺不敢睡,即使睡覺也是穿著軍裝,一有命令立即帶兵。雖然如此,但茫茫大海啊,沒有半點漢軍的船隻。
因此士兵鬆懈之情還是有一些的。因而在下半夜的時候,衛良信就提出:“要不要讓將士還有士兵休息一下,這樣每日每夜的警戒,會不會——會不會將人累垮。然後白天恢復過來。”
蔣權低著頭,看著面前的棋盤,默默不語,搖曳的油燈之下,半張臉明亮透析尚且看出冷峻的神色,而令半張臉陷入夜色的黑暗,陰沉得猜不透他的心。
“說句話可以不?”衛良信忍住心中的憤憤不平,敲著桌子說道:“是不是應該讓這些士兵休息一下,連續五六天都沒有真正休息過了。每一位都身心俱疲……”
“你的意見,無效。”冷淡,無情,毋庸置疑從他的嘴裡冒出來。
衛良信急了,“可是也不見漢軍過來啊,守了那麼多天,也不見任何的可疑船隻。而你也下了很奇怪的命令,白天抓緊時間訓練,這我不說了,但是你晚上卻將船隻收回來,然後將士兵撤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放那些士兵休息,結果卻是加強戒備,一晚上都沒有任何的休息。”
蔣權沒有說話,也不屑於說話,頭都沒抬,一邊聽他囉囉嗦嗦的抱怨,而自己則心不在焉甚至心無旁騖的在棋盤上下著棋子。
“你到底什麼意思——”衛良信將手徑直拍在棋盤上,發出悶響。
見有人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