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走到第五、六步的時候,蔣堂猛地一陣身形不穩,歪歪咧咧的像旁邊倒去。二夫人大叫一聲,急忙衝上去扶住他。蔣堂卻推脫她的手,稍微穩定下心神,咬緊牙關,又執著的向前邁步。直到走到十多步了,才氣喘吁吁的,慢慢的用手撐住凳子,才敢坐下。
這不過幾米的距離,蔣堂卻無比艱難。宛蘭激動萬分,不知用啥表達自己的感受,只是默默地流下兩行淚水。
百家宴結束,他們要回到山上,蔣堂也堅持靠人攙扶走上去,不在像以前那樣還要人背或者是轎子。其實最大的變化,由眾人憐憫的目光,變為鼓勵的眼神。
回到屋裡,二夫人一陣心疼,好生說了許多安慰的話。當問起何時開始這種康復訓練的,蔣堂搔搔頭,說道:“其實很早之前素兒就陪我下**走路了。而前段時間不是在為鹽的事情頭痛嘛,我就讓紫貝陪我慢慢走路,等鹽解決的時候,我再告訴大家。”
“那這麼說,你前幾天就能獨自走一段路了?”宛蘭追問道。
“可以這麼說,我也只是昨天能獨自走個五六步而已。哪曾想今天能走了十多步了。看來經常下**走路也挺有好處的。”蔣堂笑嘻嘻的說道。
看到他幸福的笑容,這婆媳兩人又留下了一串淚花——蔣堂終於康復了!
家裡有兩喜事,爺爺一高興,就決定請人搭臺唱歌,唱他個幾天幾夜。要知道,前幾年可是沒有舉辦的。百姓瞬間樂開了花,這秦歲首過得太快樂了。
過了幾天,臺搭好了。很多人都爭相上去獻歌。都說南越民族喜歌善舞,這話一點也不假,甚至傳承了下來。這唱歌不僅有一人唱的,也有合唱的,更有意思的是對歌——一個人唱一個帶有謎語性質的歌曲,其他人則要對上。這要對上,可不亞於對對子。一時間,大家積極上臺,都大部分答錯而下臺。
宛蘭和紫貝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就為了一睹臺上的風光,卻不小心撞到一個人,甫一回頭,宛蘭以及其他人立馬現出厭惡的表情——一個邋邋遢遢的乞丐鑽進人群當中,討要施捨。
在眾人追打一番後,那乞丐被趕走了,但還有人為了表達不滿,向地上吐口水。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不是,對待這位老人家呢?”紫貝突然反常,追著那個乞丐而去。宛蘭又氣又無奈,急忙跟上去,本想拉著紫貝趕緊走的,誰知道,紫貝猛的跪在那乞丐面前。
這把那乞丐嚇得呆住了。
紫貝哭泣的喊道:“爹——”
宛蘭一下就覺得腦子空白……
那乞丐拼命擺手,急切的說道:“姑娘,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了。我不是你爹,我不是你爹。你爹沒有那麼落魄……”
紫貝不顧那乞丐的邋遢,跪著前行,緊緊的抱住他:“爹——就算你變得在落魄,我也不敢不認你啊!一年前,你偷偷離開蔣府,自此毫無音訊,現如今我找到你了,怎麼能不認女兒了?”
望著紫貝那著急,痛恨,甚至絕望的樣子,乞丐終於揚天長哭:“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宛蘭不忍心打擾這一對父女,但還是顧及旁人鄙視的目光,安慰他們幾句,然後帶他們回到府上,安排在一間雜物室。
蔣堂知曉這事,還怪宛蘭,“怎麼能讓那老人家住那麼差的地方。”第二天就讓那老人家住到下人的房間,讓紫貝好生照顧。
幾天後,等老人家平復了心情,蔣堂和宛蘭萊看望這個老人家。而這老人家正坐在後門外的一棵樹下,望著遠處的山巒發呆,而紫貝則端來茶水給大家喝。
當問及為何偷偷離開蔣府時候,那老人家眼睛一下就紅了,不多啜泣著,好久了才說道:“我當年做了一個蠢事,一件無法饒蘇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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