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涉谷署內部有人,只不過派出了章魚娘而已。
反正她是神性生物,對沒有靈視的普通人天然隱形,摸進涉谷署殺個肥宅還不輕輕鬆鬆?
蘇暮把電視關掉,在林田俊太郎面前坐下:“對你的承諾,我已經做到,接下來是不是該你了?形勢艱難,我們得互相幫助。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一些研究所的內部秘密。”
遂了心願,林田俊太郎投桃報李,答應得很痛快:“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
看來這人果然掌握不少內幕,這一波暗殺值回票價。
蘇暮直截了當提出要求:“我們已經查明,這一切背後都是一個叫船越正洋的人在主持。我們要抓他,讓他坐牢。我希望,你掌握的情報對我們能有幫助。”
林田俊太郎想了一會兒,反問:“扳倒船越正洋,你覺得就能安穩嗎?”
這話……倒也不是沒道理。
蘇暮早就料到,船越正洋必有後臺。
敢做人體實驗,敢製造殺人藥物,這麼大的動靜,當然不可能是船越正洋一個人幹得出來的。
拿膝蓋想也知道,那死肥豬隻是個工具人。
但萬事總得有個開頭。不把船越正洋繩之以法,怎麼抓他背後那些黑手?
“審判他只是第一步。等罪名成立,我們就可以繼續追究,連根拔起。”
林田俊太郎搖頭:“不可能的。他背後是整個日本!你再厲害,能把整個日本連根拔起嗎?”
那一刻,蘇暮也不免有些驚訝:“整個日本?你是指……整個日本的上層人物?”
林田俊太郎點點頭,用顫抖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接下來,他繞了一個大圈,開始敘述自己怎麼搞起深海研究的。
“我東工大畢業之後,先是在東工大的附屬生物研究所裡做了一段時間助理研究員。因為受不了職場霸凌和加班,很快辭職不幹。後來,偶然一次在某個酒吧裡,認識了一個叫深津美里的女人。那天晚上,跟她聊得很投機……”
林田俊太郎露出嚮往的神情。看得出來,他對深津美里念念不忘。
“她向我介紹深海生命研究所,表示願意推薦我入職。事實上,她是深海生命研究所的董事之一。當時我以為,那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從事生物醫學研究的民間會社而已。後來才知道,錯得很離譜。”
深海生命研究所?
蘇暮想起來了。從那個秘密地下機構逃出去的時候,路上看到的一些牌子上似乎就有這名字。
“很離譜是有多離譜?能不能具體說說?”
“這麼說吧。我入職5年,年薪很快從800萬升到1500萬。你覺得高薪嗎?在那裡,這個薪水很普通,非常普通。此外還有社員專用寮,免費網路,免費手機,24小時免費高檔自助餐。如果你是那種喜歡埋頭研究的人,完全可以幾個月不出研究所一步。我就是這樣,錢根本沒地方花。”
“然而,待遇如此優厚,會社卻沒什麼業績。我們從事的研究統統都無法在市場上變現。事實上,我很清楚那些研究都不太……正常,甚至有悖倫理。但沒人追究我們的責任。沒人調查我們,甚至暴力團組員經過那條街都繞道走。”
林田俊太郎羞愧地低下頭:“你知道,作為一個研究者,有時候確實想挑戰禁忌的學術領域。尤其是上面明確鼓勵你做,告訴你什麼都不用負責的時候。長期沉浸在那種環境,漸漸的,人對倫理的判斷會發生偏差。活生生的人躺在解剖臺上,感覺跟青蛙也沒有什麼分別。”
“你都從事什麼研究?”
“我是基礎生命組的,選擇的方向是深海物質對胎兒的刺激作用。我發現,如果在懷孕早期就接受深海物質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