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林田俊太郎,實在有點天真。
血療派要是真像他說的那麼恐怖,必不放過他,必把隱患消滅在搖籃裡。
這是你想不敵對就不敵對的事嗎?你以為自己還有得選?
只能背水一戰,拿出拼命的勇氣,絕不妥協。
贏了、就有資格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要是輸了,至少也為自己拼搏過一次,人生了無遺憾。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當然,蘇暮沒打算跟林田俊太郎解釋這麼多,他只陳述一個事實:“就算不想敵對,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與其等死,不如反擊!”
林田俊太郎依然猶豫:“就算扳倒了船越正洋,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損失一個下面做事的人而已,他們根本不在乎。”
蘇暮搖頭:“抓捕船越正洋,對他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那些瘋狂人體實驗呢?絕對醜聞!一旦審判,統統都要曝光!媒體一定會關注,必上頭條!他們就算掌控日本,敢公開承認自己毫無底線嗎?他們不敢。他們要維持公眾形象,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從此再也不敢對你出手。這是你唯一保護自己的辦法。逃、是逃不了一輩子的。”
林田俊太郎思索良久,一聲嘆息:“你說得對,我們應該試試。”
“好!我會跟警視廳那邊聯絡,由他們聯絡東京地檢,準備起訴的事情。”
蘇暮說完就看著林田俊太郎,瞅得他有些不自在。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你以為接下來啥也不用幹,等著出庭作證就行了?哪有這麼輕鬆。船越正洋錢多,請得起最好的律師。不搞個鐵證如山,想扳倒他豈不是做夢?”
“說的是吶……”
“明白了吧。我們必須繼續挖掘更多物證,越多越好。來、把你知道的事統統告訴我。”
林田俊太郎一臉糾結。看得出來,他對船越正洋背後的勢力非常懼怕。跟蘇暮合作純粹是不得已。但已經走到這一步,容不得他繼續首鼠兩端。
“想要物證,你們得去調查一個叫‘先端科學生命研究所’的公司。深海被關閉之後,所有技術研究者都被轉移到那裡。行動幾乎是強制性的。警衛進入研究室,關閉了我們的電腦,搬走所有儀器。我們被要求去停車場,排隊上車……我是例外。”
“為什麼你例外?”
“警衛檢查我的電腦,發現了禁忌資料。我未經允許進入公司核心資料庫的事暴露了,當場被抓……後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不走運啊。
“要小心,”林田俊太郎警告道,“我逃出來之後,曾經想要跟之前一起做研究的同事取得聯絡。然而他們統統都聯絡不上了。推特、臉書、le、所有的社交媒體都不再更新。我想,他們一定是被禁錮起來了。被切斷了訪問外界的所有途徑。我想,那地方一定戒備森嚴,非常危險。”
對林田俊太郎的警告,蘇暮表現得很淡定。
闖過地下神殿之後,他覺得,沒有什麼是一次念爆術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多來幾次。
先端科學生命研究所,很牛逼轟轟的名字。
蘇暮調查了一下,發現是個小公司,資本金區區一千萬日元,註冊地點還超偏僻,在群馬縣熊澤市見沼區大字風渡野731-5。
查了下狗狗地圖,竟然是一片山坡地。規劃上屬於市街化調整區域。
市街化調整區域,可不是什麼“預定調整為市街的區域”。恰恰相反,按照日本都市計畫法,這是“需要抑制市街化的區域”。這種地方一般都是禁止採伐的山林,自然保護區,公園綠地等等,原則上不提倡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