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笑意中帶進了激賞的味兒後,紫珞知道自己所猜無誤,忍不住哼了一聲:
“不錯,你到是挺有能耐,這麼快和清王搭上關係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說服清王和你們穿一條褲子的?還有,清貴妃不明不白的死於這個時候,應該是你在暗處作的手腳吧……”
鳳亦璽已經知道她沒死,更知道她去了詔國,在南北兩國開始議和的時候,他應該已經確立了這件事,所以,他才很小心的掩去行蹤想去詔國把她找回來,結果鑽進了婆婆設下的局裡,被擄的時候傷的很厲害,後來,被救的時候,幾乎就是一個活死人。
紫珞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心頭好一陣悵然,她倒不是有心要和他奪什麼江山,卻最終逼得他只以臣子的身份在旃鳳國立足——
其實兩年以前,紫珞可以順利的接掌做攝政王,除她本身有能力外,也有鳳亦璽有心相讓在裡頭。
是的,那個男人沒有存心為難了她,或許是因為他總覺得她像他的某個故人,為了那份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並沒有全力以赴的來爭奪旃鳳的江山。
鳳亦璽奇怪的愛慘著秦紫珞,這份愛,來的好生奇怪。
“你問的太多了!我是誰的人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娃兒!”
蕭融避開了其他問題,獨獨強調了這麼一句:“你的身子好像並不好吧,如果那個娃頭沒了的話,這輩子,你恐怕再沒有機會做孃親了!”
哼,他倒是把事情打探的相當的透澈,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捨得將孩子置於危險當中。
“你想我怎麼做?”
旃鳳國內自西南上惠王憑天險自立起,鳳亦璽的生死是個迷。
“首先,跟我離開康城。”
“嗯,現在我若跟你走,那說畏罪潛逃!這樣一樣,旃鳳和北滄的關係就算徹底決裂了是不是!你們的如意算盤真是好……”
她讚了一聲,分不明是什麼諷還是嘲。
這就是所謂的冤家對頭,她苦苦的想讓天下大和,而他們呢,只顧著自己,一步步的設下陰謀詭計,置百姓於水深火熱,視將卒的性命為螻蟻,一次次為了權欲,掀起血雨腥風。
“你應該明白,你若想做旃鳳的主,或許還可行,你若想把旃鳳的江山白白的送給北滄,門都沒有!秦紫珞,馬上離開滄宮,今日,你若不跟我走,日後你見到的只會是你女兒的屍骨!”
蕭融冷冷的重申了一句,那麼決絕。
紫珞知道這個男人,無比的狠辣,比鳳亦璽狠辣的多了,這樣的男人做起事來,不計後果的。孩子在他們手上,她不可以冒險。
這個軟肋,他們抓的真準。
猶在思量,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響起,充斥著整個太后園,紫珞回頭望,卻見韓繼,一把血劍衝了進來,乾淨的錦袍上已染上斑斑血跡。
多少年了,每當自己陷於危險的時候,這個自小跟在身邊的跟班,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不顧一切的為她拼命。
“主子……”
禁軍們一個個皆被他可怕的身手震懾住,只敢觀望,誰都不敢再上前去搏。
韓繼三步縱過來,看到紫珞沒有事,方鬆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著地,等一雙眼眯到了那塊閃閃發光的玉時,鬆懈下來的神情不由得又倏然而變,不覺失聲而叫:“你們把凌兒怎麼了?”
紫珞輕輕一嘆:“很明顯,是被他們抓了——東子,你來的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在慈寧宮幫我收拾殘局,金晟若找來,你實話相告,必務請他耐心等我回來。”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總覺得這一去,會平地起風雲,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會在眨眼間消逝不見,但是,她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