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盞燈被馬麗婷關停後,亮如白晝的屋子一下子變成了一片漆黑。華鎣鎮也是個小地方,窗外也沒有晚上也不滅的燈火,所以這黑,是真正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黑,便是靜,沒狗叫,沒雞鳴,更沒大城市裡那種怎麼也避不了的或大或小的車流聲,這靜,便靜得有些出奇,簡直是萬籟俱寂。
熄了燈後,王勃和方悠兩人也就停止了閒聊,互道了一聲晚安後,便打算入睡了。
不用說,這種徹底安安靜靜,一片漆黑的環境是很利於休息和睡眠的。
不過,這只是一般情況下而言,對此時此刻的王勃來說,卻是有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身邊挨著兩個美女,其中一個,還對他眉目傳情,大送秋波,寧可“什麼都不要”,都要“喜歡他”的女生;另外一個,則彼此都有好感,也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心心相印,惺惺相惜的默契;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左邊一個發出好聞的梔子花香,右邊一個發出同樣好聞的玫瑰花香,此時此刻,王勃要是睡得著,他恐怕得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男科醫生了。
睡不著的王勃就只有東想西想,想好事,想妙事,想少兒不宜,讓他血液賁/張之事——不能不想,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對作為俗人代表的王勃除了想那些“苟且之事”,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可想。
王勃想,自己要不要投石問路,朝兩邊的女生伸一伸“鹹豬手”?如果伸手的話,先伸哪個?更主動更積極的馬麗婷還是他自己更中意的方悠?
伸向馬麗婷,他覺得以對方在李公湖後的竹林內主動抱他吻他的架勢,怕是樂見其成,他也能夠水到渠成,然後心想事成。
然而,王勃卻還是有些猶豫。今天馬麗婷在竹林後面的表白,雖然情深意切,王勃若真像他表現出來的十七八歲的初哥,肯定就信以為真了。然而他不是,他是“面嫩心老”的大叔,對方的那番話,儘管說得“情深深雨濛濛”的,但是在王勃精通人情世故的那雙金睛火眼之下,卻是做戲的成分多,真誠的地方少。而且對方為什麼這麼做,他也心知肚明——肯定不是說出口的因為單純的喜歡和愛慕,而是懷有其他的目的。
因為質疑馬麗婷的表白動機,王勃因此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對馬麗婷“予取予求”,這樣的交換值不值得。
的確,在看待他自己跟馬麗婷關係的時候,他更多是站在一種交換的角度上看待問題的。
向馬麗婷伸鹹豬手王勃有所顧慮,向方悠伸他同樣也有顧慮,那就是萬一對方惱羞成怒,將他的“鹹豬手”像拍蒼蠅一樣拍掉怎麼辦?如果那樣的話那也太糗了,也太讓人尷尬了。
方悠對他是有好感的,透過今天一天的接觸,他也感覺出來了。對方和夏明的分手,憑他的經驗,他也感覺大概,可能跟他有關。王勃當然不至於矯情到要說什麼抱歉,但是,現在的他有女朋友,還有幾個紅顏知己,身上已經背了很多的風流債,再去招惹人家方悠,實在不是君子所為——好吧,王勃從沒說過自己的理想的當一個謙謙君子,他就是一經常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俗人,可是,在明知不能給對方一個正經名分,兩人也不會有什麼通俗意義下的“好結果”的情況下,還去招惹別人,最後註定要傷害別人,哪怕是一枚俗人,他還是有些做不出。
他覺得自己本質上還算一個比較善良的人。
透過情感和理智的雙重考慮,王勃覺得不論對馬麗婷還是方悠,他都不應該依照本能去伸這“鹹豬手”。
可是,人有很多時候,又是無法僅靠情感和理智來生活和理事,很多時候,還受荷爾蒙的驅動。王勃覺得,值此千載難逢,萬年難遇之機,他若是像木頭人,柳下惠一樣不對身邊的美女表達一下自己的“情感”,不僅對不起老天爺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