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塞,“猶豫”了一下,“想了”半天,最後小聲的問坐在左邊的陳浩:
“同學,帶隨身聽了不?出來的時候有點匆忙,忘帶電池了。”王勃一邊說,一邊向對方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電池倉。
“啊!……我今天沒帶。”陳浩說,臉上有些歉意,不過旋即一拍腦袋,說,“我幫你問一下吧。”說完後,陳浩將目光看向對面的鄭燕和她的同學張雨,笑著問,“兩位學姐,你們哪位帶隨身聽了?帶的了話借給這位——噢,還不知道你貴姓?”
“哦,免貴姓王!”王勃立刻報上自己的貴姓。
“——帶了的話借給這位王同學用一下吧?”陳浩接著說。
王勃心頭一喜,默默的給身邊的陳浩點了個大大的贊,隨即一臉渴望的將目光看向對面的鄭燕和張雨。
張雨聳了聳肩,扁了扁嘴說:“沒帶!”而後將目光落在右邊的鄭燕身上,“鄭燕,你呢?”
鄭燕輕輕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下,過了兩秒鐘,才輕輕的頷首,也不說話,拉開擱在桌上的黑色包包的拉鍊,摸出了一個和王勃一模一樣的藍殼子隨身聽來,交給身邊的張雨,然後由張雨遞到他的面前。
“謝謝師姐。”王勃高興的朝鄭燕點頭,“我就用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還你。”
“不客氣!”鄭燕小聲的道,表情淡然,看了王勃一眼,目光旋即收回,繼續落在面前的書本上。
王勃懷著一種緊張,激動,類似於接受聖器般的心情接過張雨遞過來的隨身聽,摳出自己隨身聽中的“后街男孩”的磁帶,輕輕的塞入鄭燕的隨身聽內。當磁帶入鞘,磁帶倉關閉,發出“咔嚓”一聲輕響的時候,王勃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顫,有種和什麼東西合二為一的錯覺。
或許是錯覺,或許不是,此時的王勃,聽著磁帶中那些被他反覆聽過好多次的歌曲,卻從沒有一次像此時此刻聽起來這麼激動人心,這麼震顫心靈,全身上下以萬億計的細胞都開始歡呼雀躍,一起隨音樂節奏的起伏而起伏,搖擺而搖擺。
書是完全沒辦法看進去了。於是,在音樂的搖擺中,王勃一邊聽著美妙的音樂,一邊暗暗的打量身邊的環境。
c外自修室的桌子都是那種可以相對坐四人的長條桌。他所在的這一桌,坐著他和陳浩,以及對面的鄭燕和張雨。跟他們挨著的另一桌,是四位長相普通,沒什麼印象的女生。更遠的地方,大多數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但也看到幾個熟悉的,上輩子經常來自修室的常客,比如,小兔牙和她的好閨蜜伍雪,便坐在斜對面距離三四排遠的地方認真的學習著,不過是背向他而坐,還沒來得急發現他。
不變的環境,不變的人。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展開的,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人,留下過他無數足跡的地方,此時的王勃,恍若回了上一世,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和他面容相似,但無論穿著打扮還是精氣神都天差地遠,自卑,可憐,寒酸的青年人的面影。這面影一次次的來到她對面或斜對面的位置,安靜的坐下,偷偷的打量,風雨不改,雷打不動,一年如一日,但除了偶爾目光的交流,卻從未在她的前面哪怕說過一句話,吐過一個字!
然後,便是現在,僅僅第一次見面,他就借了她心愛的,他上輩子從沒見她有借過給誰的隨身聽,被他握在手裡把玩,撫摸,心頭浮起陣陣不可言喻,夢想得償的幸福跟美好。
王勃浮想聯翩,靜靜感受著他和鄭燕的關係突破到上一世一年都未曾突破到的地步所帶來的激動,那滿滿的,小心翼翼的滿足感和幸福感,直到大腿上傳來一陣酥麻的震動。
是定時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王勃摸出手機,翻開蓋子,關掉震動。又有幾道目光朝他身上瞟了過來。
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