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幾樣基本的英語學習工具,幾人又一起逛了逛西政和c外兩所高校所在的烈士墓商業街。2001的烈士墓還相當的簡陋,各種商店都不多,賣的東西主要針對兩所高校的學生。平時,兩所高校的學生,懶得跑的,就逛校內的商業街,想走遠一點的,就來烈士墓,而想要去更繁華的所在,那就只有坐公交去三四公里外的雙慶排名前三的步行街三峽廣場了。
不過,除了王勃,幾人對烈士墓都不熟悉,即便沒有繁華的大商場,因為新鮮,逛起來也別有一種意味。
而王勃,面對十幾年前的一屋一景,那家一週要光顧好幾次的租書店,那個他孤獨時排遣寂寞,把《拳皇》,《街霸》,《恐龍世界》等好幾個遊戲都打通關了的電子遊戲廳,路邊那家看起來髒兮兮,但卻價格便宜,只要十五元一個小鍋,前世他經常一個人去借酒澆愁的“黔江雞雜”店……當這一個又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依次出現在王勃視線內的時候,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奇妙,好多已經忘卻了的記憶像春暖花開,萬物復甦一樣的突然活了過來。王勃彷彿看到了一個身材單薄,孤獨寂寞,無人愛的頹廢青年,一次次徜徉,徘徊在這些小店,用小說,遊戲和廉價的啤酒打發著難捱的時間,希望這看不到希望的大學生涯能早點結束,自己能早點進入社會,然後用自己的努力拼搏,踏實肯幹重新打下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中午,王勃請幾個室友在他上輩子經常光顧的蒼蠅館子吃雞雜,算是王勃心靈上的衣錦還鄉,重溫過去的時光。
黃亮當即一臉喜色。
魏壽松,徐成,薛飛卻說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才請了怎能讓他再請?於是提議說打平夥。
三人這麼一說,王勃的餘光便注意到黃亮臉上的喜色不見了。
王勃擺了擺手,衝三人說:“就吃點爛雞雜,又不是啥好東西。今天就我請了,下次你們回請我得了。”
他這麼一說,余光中,黃亮臉上的喜色馬上又重新浮現。黃亮怕其餘人還要和王勃再爭,趕緊說:“那就聽勃哥的嘛。我們下次一起請勃哥好了。”
吃飯的時候,王勃照例叫了六瓶啤酒,嘴裡說著各位隨意,別勉強的話、眼裡卻在默默的觀察著眾人的表現。酒品看人品,以前他一直不信,現在透過兩輩子對相同人不同表現的觀察,他便發現,“酒品看人品”這種論斷,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儘管無法真的透過一兩次的喝酒斷定一個人的品性,但大致的性格,豪爽與否,還是基本上看得出來的。
當一個小時午飯結束後,王勃看著以前和他吃飯經常“踩假水”,即使他再怎麼熱情好客的勸說也不怎麼喝,甚至以茶代酒的黃亮,魏壽松,徐成和薛飛這些人,在今天他完全沒有勸酒,只是隨意抬了抬杯子,便都爭先恐後的舉杯“痛飲”,最後一個二個全都喝得一臉通紅,醉眼迷離,迥異於他們上輩子的表現,王勃不知道他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眼前的這些人他都與之想處過,誰是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知道憑不帶光環的自己,哪怕是他主動請客,也沒辦法讓幾個人變成今天這種樣子。所以,他們今天敬的不是自己,而是敬的自己身上的頭銜和光環,敬的那個全國知名的大作家,那個據說身價幾百萬上千萬的青年富豪!
當然,王勃並非鄙視或者看不起眼前的幾個前世的大學朋友。把他放在他們的位置,讓他面對一個聲名顯赫的人,他也不一定能夠“富貴不能淫”,真的穩得起,保持他的平常心。
王勃只是感覺,頂著光環的他,從此之後,怕是沒辦法真正的看清一個人了,無法區分對方對他的尊重,敬佩和敬畏,以及討好,到底是對他本人還是對他身上的光環。
怕還是光環居多。
如此一想,王勃便感覺有些黯然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