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不喊你大姑他們?你大姑對咱們那麼好,你開業難道連你大姑都不請?”王吉昌衝王勃說道,語氣頗有些責備的意味。
王勃知道他又一次讓自己這位繼父不爽了,但是這個家要想有所改變,而且是朝好的方向改變,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前行。照他最初的想法,大姑一家他是不準備請的,這倒不是他還在生大姑不借錢給自己一家的氣,還是那句話,人家借錢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與之相反,他這是完全出於好意,站在大姑的角度上考慮,才不打算去請他們的。道理很簡單:大姑不支援,也不相信自家能開起米粉店。現在沒借她一分錢,米粉店卻開起了,而且有模有樣,自己再喜氣洋洋的請人家來,心胸稍微狹窄一點的恐怕就會以為在打他的臉了。
但現在繼父卻完全理解不了王勃的好意,硬要去觸他姐可能會有的黴頭,那就只有讓他去觸算了。王勃掌擊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看,爸,這一忙起來,把大姑他們都搞忘了。這樣,爸,你直接騎車去大姑家先請大姑,讓他們明天有空到店裡來耍。你順便還可以用他們家的電話給小娘和二孃打電話。之後你再去外婆那裡通知舅舅他們,這樣安排要得噻?”
“要得!”王吉昌滿意的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要是明天全是妻子孃家這邊的人,自己這邊的親朋好友一個沒有,那也太不像樣子了,“對了,你寶寶(乾爹)和寶娘(乾媽)他們難道你不通知一聲?你還是要通知一下人家噻!你不通知,到時候人家曉得你開店了,不是要慪你的氣?”
“請請請!老漢兒!今天你就負責請人,想請哪個就請哪個,ok?”
“我又不是隨便哪個都請!我還不是得分人?你以為我是個人就請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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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昌騎車請人去了,王勃則和母親呆在店裡準備熬老湯和炒臊子。這次不是他以前的小打小鬧,而是一次要準備六種供數百人消費的大鍋臊子,王勃也不由得謹慎起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除了去工具店買了把手持型測溫槍用來監控油溫,以及一臺精確到克的檯秤精確配料外,更打算親自操刀,讓母親還是給自己打下手,學習炒臊子的流程,工藝和火候。上次母親全程參與了一次炒臊子的經過,雖然她自己說差不多會了,但王勃還是不太放心。賣吃的跟賣其他的不一樣,第一碗惡了人家的舌頭,以後想讓人家再次進店那幾乎就不太可能了。
兩娘母從上午十一點忙到下午四點,六大盆米粉臊子和一大桶老湯才熬製完成。紅湯的牛肉,肥腸,排骨,鱔魚,雞雜和清湯的雞汁,一溜六個不鏽鋼盆子,依次排列,光是看這紅潤靚麗的顏色,聞這撲鼻而來的香味,就能讓人食慾大動。
六盆臊子,每盆差不多可以舀一百碗,六盆全部賣完的話就是六百碗,可以賣九百塊錢!毛利潤則在四五百。
“勃兒,咱們一次性整怎麼多臊子,要是緊都(一直)賣不完,到時候咋整啊?”跟王勃看這幾大盆臊子就如同看人民幣不同,從沒做過生意的曾凡玉卻是心頭打鼓,擔心一旦生意不好幾天都賣不完的話,臊子在這七月的夏天存放不久,很可能就壞掉了。
說實話,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王勃開門做生意也是花姑娘上轎第一遭。儘管他對自己秘製米粉的味道很有信心,絕對可以秒殺90%的同行;但是做生意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並不意味著你的味道好,價格優,你的生意就一定比那些味道次,價格高的同行做得紅火。前世作為“好吃狗”的王勃在雙慶逛悠,尋找味美食物的時候經常會發現這樣的一個現象:
兩家都是賣火鍋或者賣串串的店,不論從味道,價格還是服務品質,兩家其實都是半斤的半兩,差不多,但蹊蹺的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