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略一計議,決定隱而不報,催動大隊直逼穀日,一路果然不再發生風吹草動,剎時間,前後三隊都已齊集谷口,山巒荒嶺間,黑壓壓全是人影。
曹克武再度約住手下,親自越眾而前,由谷中下望,只見那山谷形如仰盆,佔地約一二里方圓,四面削壁,唯此一路可通,谷底樹叢密茂,果然好一處隱蔽所在。
樹陳林間,隱約有三數燈光,假如仔細觀察,尚可發現幾處皮製帳篷。
不錯,一點也不錯,谷中的確隱藏著人,只是山谷的形勢太隱密,不到近處難以發現罷了。
曹克武看後,陰惻側一陣冷笑,說道:“久聞北宮四燕心智武功兩皆不弱,今夜一見,不過如此,可笑的是她們只知此地隱密難覓,卻想不到神兵由天而降,咱們會先從後山下手。”
笑聲便斂止,隨即下令道:“谷中老弱婦孺,莫不是天壽宮弟子親眷,爾等掩殺入宮,須隨手砍取首級帶回,稍等下山與天壽宮弟子遭遇時,先將首級擲示,彼輩懾於遽變,張皇失措之際,不難一舉盡殲一了。
大袖一拂,百餘魔黨就像潮水般衝進了山谷。
那些如狼似虎的魔徒們在火靈官陳童前引,“天山二臾”和曹克武親自督促之下,一個個伏腰展步如飛,只聽一片“沙沙”輕響,轉瞬掩至谷底。
可是奇怪,林子裡靜悄悄的,並沒有絲毫聲息,生似那匿居避禍的老弱婦孺全都睡死了,火靈官陳童手擎雙刀,振臂一揮:“殺”
山谷中暴發出一聲震耳吶喊,刀光劍影展動,百餘魔黨蜂擁沖人密林。
林中疏落懸著幾風燈,果見數座牛皮帳篷,散亂搭建在樹林邊。
魔徒們齊向燈光處衝去,火靈官陳重揮刀砍開鹿角,當先搶了進去,但緊接著又一聲驚呼,飛退而出,叫道:“帳篷是空的,咱們中計了廠”
這一聲驚呼頓使魔黨驚然一震。
其中猶有未肯深信的,一連砍開數座帳篷,但見帳篷中堆積著乾草枯枝之類引火之物,果然空無人蹤。
曹克武精日疾掃瞥見林中泥上都有挖掘過的痕跡,心知不妙,慌忙喝道:“後隊改為前隊,順序快退!口裡話聲未落,金拐猛點,自己已當先掠匕出林。
事實上,也不容魔黨們變換隊形,從容退走,就在曹克武騰身射起的當兒,但聞“砰”
然一聲巨響,大蓬煙火已從一座牛皮帳爆裂開來。
剎時間,濃煙四射,泥屑漫空,慘呼、厲叫,隨之而起,整個山谷都在籟籟震動。
煙硝略沉,密林四處火起,劈劈啪啪,大火熊熊,山谷登時變成一片火海。
火光下,遍地殘肢斷體,百餘魔黨當場炸死大半,剩下少數見機得早,掩伏得快的,雖未被爆炸所殺,卻因在濃煙大火中左竄右奔,慘叫連聲,一個個倒了下去。
曹克武身在空中,被那一聲爆炸餘波震飛數大,摔在山腳下一塊泥地上,竟幸而未炸死,只不過衣袍鬚髮,都成了焦灰。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狼狽,一挺金拐,躍起身來,展拐如飛逃向谷口。
奔至半山,忽聞身後風響,扭頭一看,卻是“天山二臾”緊隨而至。
可笑那“天山二臾’渾身焦黑,幾乎成了兩個黑人,衣袍破裂,片片飛舞,唯一尚可辨認的,只有四隻充滿驚駭怨毒的眼珠子在閃閃滾動。
“枯臾”韓東海下體一片血汙,奔行之際,一跛一跛地,顯見已受了重傷。
曹克武身形略頓,沉聲問道:“二位堂主,怎麼樣了?”
韓東滄悽然搖頭道:‘別提了,還是趁早脫身要緊……”
韓東海喘息著道:“宮主體再耽誤,別被小輩堵住了谷口,那時就脫不了身了。
曹克武聞言驚點了點頭,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