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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是我的臥房,誰也不會闖進來,你且安靜躺著,咱們正正經經說話。”

麥桂鳳餘悸未已,詫問道:“我怎麼會睡在你的房中?”

路貞貞笑道:“這話問得多傻,你是閨閣千金,身受重傷,偏偏又傷在下肢,為了療傷敷藥方便,不睡在我房裡,還叫你睡在哪裡?”

麥佳鳳一怔,道:“這麼說,是你替我治好了毒傷?”

路貞貞道:“不錯,是我親手替你拔去小腹扇骨,還替你餵了解藥,你試試看,內毒去盡了沒有?”麥佳鳳暗暗運氣一試,才知毒傷果已痊癒,更詫道:“咱們本是敵人,你為何要救我?”

路貞貞淡淡一笑,道:“仗劍相搏,那是為公,現在咱們是私,難道不能做做朋友麼?”

麥佳風沉吟道:“話雖如此,但彼此已成死敵,你縱或救治好我,遲早仍不免兵戎相見,拼個強存弱亡……”

路貞貞爽然道:“那是自然,我現在替你治傷,全因心儀無法自禁,絕無施因圖報的意思,你若願意,咱們今日純以私誼論交,不談公事,等到明日約期一屆,再憑真才實學,互較勝負,你以為如何?”

麥佳風不解地道:“世上只有因私廢公的事,哪有這種以敵為友的人。”

路貞貞道:“你以為辦不到嗎?”

麥佳鳳搖頭道:“我恐怕不易辦到。”

路貞貞笑了笑,道:“那是因為你把敵友界線看得太嚴重了,像我,自從解事,就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也想不出一個真正的敵人,同門師兄姊雖多,僅具虛誼,並無真情,彼此利益相同時,便成了朋友,一旦利害要相關,便翻臉成仇,二十年來,我常常自問: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仇人?結果競無從分辨,他們覺得我孤僻古怪,我卻覺得他們奸詐可鄙,所以,彼此永遠合不來,…”

說到這裡,忽然語聲微頓,泫然悽笑道:“我說這些話,你可不許笑我?”

麥桂鳳不知為什麼,也感到鼻酸難禁,連忙頷首道:“這是你的心中積悶,我怎會笑你呢!別停下來,把你心裡要說的,盡情說出來吧,我在等著傾聽哩。”

路貞貞明眸一瞬,眼中竟蓄滿淚光,苦笑道:“真的,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二十年來,好像是一片雲,是一縷煙,終日飄飄蕩蕩,無所適從,我多麼渴望能有個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讓咱們在夜闌人靜的時候,擁著被,熄了燈,彼此低聲訴說自己心裡的話,一塊兒笑,一塊兒哭,但是,我找不到,平時見到的,接近的,除了畏畏縮縮的侍女,便是句心鬥角的師姊們,所以我才養了兩頭雪佛,常常獨自一人,對兩頭雪拂說上大半天,可惜雪佛雖然通靈,終是畜牲,只能聽,卻不能回答………”

她娓娓而訴,麥佳風傾神而聽,竟忘了身上錦被已滑落到胸下。

路貞貞一笑住口,無限親切地替她拉上錦被,站起身來道:“啊!我忘了把衣衫給你啦,別凍壞了身子。”

麥桂鳳連忙拉住,道:“正說得有趣,幹嘛又打岔。”。

路貞貞笑著道:“話多道啦,就說上十年百年也說不完,讓我先拿一套衣衫你試試看,能穿不能穿。”

說著,啟開床頭箱籠,選了套新制衫裙,捧給麥佳鳳,又道:“來,試試合身嗎?”

麥佳風道:“我自己的衣衫呢?

路貞貞笑道:“哪兒還能穿,又髒又破,你忘了自己在泥地裡打了多少滾,別說衣衫,單隻你這一頭青絲,丫環們少說也換了二十盆水,才把泥汙洗乾淨。”

麥佳風赧然一笑,也不再多說,匆匆穿上路貞貞的衣裙,跳下床來,在銅鏡前略一顧盼,居然長短適度,不寬不窄,恰好合身。

路貞貞輕籲道:“難怪我會一見你就投緣,敢情咱們前生原是姊妹,你瞧,連衣服也像比身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