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噓道:“小張別多說了,咱們依命行事,他要吟一夜的詩,你我也只好陪著,走吧!”
兩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暗隨桑瓊,也越去越遠。
就在這時候,楊秀珠和醜書生舒鳳平一先一後溜出了客舍石屋。
他們都換了一身勁裝,閃出石屋,立刻兔起鵲落分達向前莊迎賓館和後莊六指臾侯昆揚居處悄悄掩去。
大約過了頓炊之久,舒、楊二人又先後回到客舍,不多一會,踏月尋詩的書呆子也搖晃著回來了。
三人相視會心一笑,桑瓊豎起兩根指頭,輕輕道:“睡覺吧,等著看戲了。”
殘月西斜,萬籟俱寂。夜已深沉…
莊中鼓樓才敲了四更,驀地,前莊警鐘亂鳴,後莊人聲呼應,整個萬梅山莊就像掀翻了的螞蟻窩,燈球火把往來不絕。
迎賓館群眾和客舍中的桑瓊等人,都被喧嚷之聲驚醒,許多人從睡夢中跳起來,抓兵刃,尋暗器,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
火光照耀下,只見六指臾侯昆揚斜披衣衫,滿面怒容,正喝令手下:“多派些人,分頭再找找看,一張也不準遺漏,怠忽失職的人,明日定予重懲!”
桑瓊在他經過客舍時,遙遙拱手,大聲問:“侯老哥,莊中何事紛擾?”.侯昆揚皮笑肉不笑幹嘿兩聲,倉促答道:“沒……沒有什麼,一點小事,各位儘管放心安息……”
桑瓊關切地道:“可有需要咱們兄弟效勞之處麼?”
侯昆揚忙道:“不敢勞動,些許瑣事,咱們明日再作詳談吧廣說完,匆匆作別徑去。
桑瓊聳聳肩頭,詩興突發,笑吟道:“寒風蕭瑟冷月清,客館殘夢乍魂驚,為人但求無虧損,何懼五殿朝閻君。”
吟聲中,熄了燈火,不久鼾聲隱約,又人了夢鄉。
第二天天方破曉,桑瓊猶高臥未起,六指臾侯昆揚已面色凝重地來到客舍。
桑瓊急忙披衣起迎,略作寒暄,侯昆揚挨在床前坐下,正色說道:“楊老弟蒞臨淮陽,究竟是真心與侯某結交?還是僅屬禮貌交往?”
桑瓊心裡猛可一震,忙道:“喉老哥何出此言?小弟正是傾慕侯老哥威譽聲望,才專程拜謁,誠意攀交……”,
侯昆揚頷首道:“既然如此,侯某就不必瞞你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帖,遞了過來。”
桑瓊且不展看那張紙帖,肅容道:“老哥有話何妨直言?”
侯昆揚長嘆一聲,說道:“你先看了這張無頭帖,咱們再慢慢細談,唉!侯某已身在危境,倘承不棄,至祈鼎力支援。”
桑瓊展開鋼帖,只見上面用紅筆揮成二十三個大字,寫的是:
“殺母奪圖,忘恩負義,天綱恢恢,誓雪此恨,杭城羅天奇留字。
他看了之後臉色微變,揚目問道:“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字中含意,小弟還不十分明白。”
侯昆揚切齒有聲道:“昨天夜晚,莊中忽傳警訊,巡莊弟子發現這種無頭帖子,共有二三十張之多,分散在全莊內外,侯某得報嚴令澈查,又在谷口找到六具屍體,全是本派巡守堂負責把守人往要道的黃巾隊弟子,每人背上一個掌印,皆被內家重手法震斃。”
桑瓊駭然道:“這是誰下的毒手?”
侯昆揚面泛殺機,冷哼道:“還用獵嗎?自然是那姓羅的小畜生潛進本莊時下的手,據侯某推測,那小畜生闖關散帖,也許還借匿谷中並未離去,是以已下令全莊搜查,務必要找出他來
桑瓊岔口問道:“那羅天奇究竟是何許人?他和侯老哥又有什麼解不開的過節呢?”
侯昆揚輕噓道:“此事說來話長,侯某隻能簡略述說一下。這羅天奇他父親,跟侯某原繫好友,羅家雖是杭城望族,後來家道中落,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