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議論間,洞外突然雷聲交作,片刻,大雨傾盆而下。
雙煞忙欲移動火堆,以免被雨水淋熄,桑瓊卻目不轉瞬注視著洞口,同時揮手道:“不要動它!”
雙煞不解,只得住手,桑瓊依然不言不動,凝注洞外地面,好像在全心全意思索著什麼,過了許久,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哺哺道:“果然奇怪!果然奇怪!”
梁金豪忍不住低聲問道:“幫主說什麼事奇怪?”
桑瓊竟答非所問,道:“這場雨真不小啊……”
梁金虎愣了一下,忙問:“雨不小又怎樣?”
桑瓊道:“雨不小就是下得大,下得很大就會積水,水積多了就……哈……!下吧!下得越大越好……”
雙煞聽了這些沒頭沒腦的話,面面相視,不禁都心頭一緊,梁金虎低聲道:“看來幫主有些失常,難道是因尋不著武庫,氣瘋了麼?”
梁金豪聳聳肩道:“剛才還是好好的,一場雨,竟會把人嚇瘋了?…”
話未完,突見桑瓊一躍而起,急道:“雨要停了。快走!”說著,順手從火堆中拾起一段燃燒著的樹藤,低頭竄出洞外。
雙煞爭忙緊跟而出,洞外遍地泥水,大雨果然已轉小將歇,海上天氣,偶爾一陣暴雨,來得快去得快,原是極常見的事。
梁金虎瞪著一雙碧眼,駭異地問:“幫主,咱們到哪兒去?”
桑瓊卻不解釋.只顧低頭用火把向地面上照視,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揮手道:“你們把洞中乾燥藤多帶些身連,快跟我來吧,再耽擱就太遲了。”
梁金虎自己不敢擅離,對梁金豪努努嘴,示意他回洞去取乾燥樹藤,……,兩人緊跟著桑瓊,踏著泥水而行。
桑瓊不時仰面打量地勢位置,但絕大多時間都是手持火把向地上照耀疾行,一支樹藤燃盡,立即又換上第二根,他臉上流露的凝重之色,使雙煞滿肚子迷惑卻又不便問出口來。
行行復行行,不知不覺已深入島腹。桑瓊突然在一塊大石前停下來,仰頭望了望,笑道:“五峰之最!一點不錯,可是誰想得到卻是最低的一座呢!”
梁金虎忙問:“幫主難道已發現了武庫所在?”
桑瓊用手指著腳下大石,道:“你們附耳石上,試試能聽見些什麼?”
雙煞如言貼耳大石,齊都一驚,道:“奇怪!石下竟有水吼的聲音!”
桑瓊笑道:“這麼說,足見我的推斷沒有錯誤,剛才大雨之際,遍地是水,照這島上地勢,中部高,四周低,論理雨水應該向大海中傾流才對,可是,我卻發現水流的方向,竟是向內,所以循著水流方向追尋,果然不出所料;你們再看看這塊大石有何異樣之處?”
梁氏兄弟留神細看,這才看出大石之下,有一條長長的空隙,島上雨水分從四方匯流而至,都注人大石之下。
雙煞恍然而悟,道:“原來‘飛泉之腹’,其意在此?”
桑瓊點點頭道:“現在秘圖上四句詩句都已印合,武庫藏珍的事,必非虛假,問題是咱們如何才能進人這塊大石下的山腹了。”
雙煞聞言,頓感振奮,分頭伏身檢視那塊大石,可是,所得結果卻令人失望,敢情那塊大石少說也有數千斤重,而且與山峰結成一體,任是功力再高,也無法把它掀得起來,而石下空隙,寬僅半尺,縱然施展“縮骨神功”,也鑽不進去。
桑瓊見他們嗒然若喪之狀,笑著寬慰道:“咱們既已置身武庫之上,大可不必急於一時,逍遙子前輩奇人,對藏珍的地方,少不得設有護寶禁制,等天亮以後,再慢慢設法也不遲。”
三人盤膝坐在大石上,靜待天明,這時大雨已止,空中烏雲消失,平彎殘月,脫出雲端,月華遍地,凝露如珠,曠野中充滿清新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