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算不如人算,這一晚忽然下起了暴雨。
此時正值夏季,我們又在南方省份,暴雨多不足為奇,但是這一晚的暴雨卻沖垮了村寨邊的一處土山,因為土壤被挖松,形成了一場中等規模的泥石流,將靠近山體的幾棟民居掩埋在內,萬幸沒有人員傷亡,大清早起床就見到村長帶著一幫人在清理土方垃圾。
土工們處理土方的速度的確很快,片刻間便將木片、碎瓦、等物品清理出來,隨後所有人開始清理街道上湧入的淤泥,我們恰巧趕上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走人,也跟著後面幫忙,到了下午一位副縣長來此檢查情況,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但是在經過泥巴地時這人總是小心翼翼的避讓而行。
很快一群人到了一間老屋前,這棟屋子是村子裡的老古董,沒人知道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也沒人知道曾經住過它的人長啥樣。
這是一棟純木質結構的老房,二層小樓,據村長介紹有不止一支考古學家來此鑑定過,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棟老屋子從粱到房都是以酸棗木為材料搭建的。
酸棗木屬於硬紅木的一種,以今天紅木在市場上的價格,這棟小二樓本身價值遠遠超過靈泉市最豪華的別墅價格,所以小木屋在當地算是整個村寨的祖產,沒人搬進去住,也沒人會去損壞它,雖然永安土工見慣了寶貝,但村民都把這棟老屋子當寶貝一樣供起來,年年防蟲翻修。
可是如今這棟老屋被泥石流徹底沖垮,殘垣斷壁看來格外荒涼。
副縣長當然知道這棟老宅,站在跟前道:“可惜了這個古物,不過萬幸的是人員沒有傷亡。”話音未落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開始滴落豆大的雨點,一場暴雨轉瞬及至。
這兒的夏天就是暴雨成災,可現場並不是人人都帶了雨傘,副縣長自然主動張羅著工作人員和村民先打傘。
但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巧合的事情發生,一陣大風吹過將一根已斷裂開的老梁徹底吹斷,隨斷木一起跌落的居然有一把傘。
一把竹片連成的傘。
我從沒見過以竹片為材料做成的傘,只見一根根竹片以絲線穿成,難得的是介面縫隙間滴水不漏,雖然造型確實比較奇特,但用來當風雨可比帆布材質的雨傘要好太多了。
村長笑著對副縣長道:“老天爺知道您來視察工作,不忍心雨水淋著您,所以特意送了把傘來,看這把傘弄不好真是個老古董。”
副縣長也覺得兆頭確實不錯,連連道:“好兆頭,這就叫老天庇佑好人,所以咱們村子的日子會越來越紅火。”在眾人的掌聲中村長把傘撐開了。
竹傘直徑很大,傘把也是用粗如人臂的竹竿做成,遮三個人都不成問題,我估計份量不輕,但村長執意要為副縣長掌傘,兩人頭頂著這樣一把造型奇特的“雨傘”繼續前行,不多時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我們所有人手上的雨具都被吹得拿捏不穩,唯有那把竹傘堅挺無比,就像個亭子一樣豎立在兩人頭頂。
副縣長笑著回頭似乎打算和村民嘮嘮嗑,就在這時傘架卻因為年久失修全部斷裂了,竹片做成的傘遮頓時將兩人上半身嚴實的蓋於其中,這兩人就像穿了一件斗篷,滑稽模樣卻也沒人敢笑,但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然而笑聲未落傘遮下忽然冒出一股白色的濃煙,煙雖濃但極為輕柔,出來就被暴風雨卷的沒影,很快濃煙噴盡,有工作人員道:“趕緊把竹片掀開,這玩意份量不輕別壓著人了。”
村長猛的一把抖開身上的竹片,怒喝一聲道:“誰也不準上來。”一句話喝住了現場所有人,紛亂的人聲忽然消失,大家甚至都靜止了動作,眼睛齊刷刷朝村長望去。
只見兩人都沒動,僵立片刻村長身子先晃了晃,接著他緩緩轉過身來,赫然只見他面部皮肉就像在蒸發一般,冒著細小的泡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