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冷截:“你想不到的事情,又豈止這一件?”
常護花無言頷首。
屠龍目光—閃,接道:“看站在你身後那邊牆洞之外的是什麼人?”
常護花應聲緩緩轉過身子。
堵在他身後那邊牆洞的黑衣人這時候亦經已左右散開,露出了站在他們身後的一個紅衣老人。
那個老人鬚髮俱白,年紀已經一大把;但精神矍爍,絲毫也不見老態,他標槍也似站在那裡,一雙手揹負在身後,盯著常護花。
他的眼角雖然滿布皺紋,眼瞳卻比一般的年青人還要明亮,驟看之下,竟有如兩團烈火在燃燒一般。
那一身紅衣亦是有如烈火一樣,事實,那之上用金線精工刺繡著一朵朵飛揚之中的火焰!
那雖然只是刺繡,卻非常迫真,風一吹,紅衣飛揚,那一朵朵的火焰竟似要從衣衫上飛出來!
這件衣服常護花並不陌生,就正如這個老人,他雖然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在看見這個老人的剎那,仍不禁為之一怔。
“火霹靂——”他隨即脫口叫了出來。
相距有好幾丈,他撥出的聲音也不高,那個紅衣老人竟然聽得很清楚,應聲道:“常老弟,久違了。”
常護花的情緒已完全穩定下來,嘆息道:“曹大哥別來無恙。”
“還不錯。”紅衣老人笑了笑。“老大哥實在不想在這種情形之下與你見面,但是,卻又身不由已。”
常護花一再嘆息:“小弟實在很感意外。”
紅衣老人點頭:“火霹靂曹吳性烈如霹靂火,嫉惡如仇,無論如何,也不像這種人。”
“的確不像。”常護花搖搖頭。
“好像在不久之前,我曾經對你說過,天下間並沒有絕對的事情,好人與壞人,也不能只看表面,或只憑幾件爭情來決定。”
“小弟並沒有忘記。”
曹吳笑臉一斂:“到這個地步,你我依然弟兄相稱,是不是很可笑?”
“也許是,只可惜小弟笑不出。”
常護花的眼瞳中充滿了悲哀,面上也的確再也找不到絲毫笑容。
他認識曹昊雖然只有三年,這三年之內,曹昊給他的印象並不在秦步歌之下,而在他認識曹昊之前,曹昊已經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
他們曾經聯手橫掃洞庭湖八寨,曹昊的嫉惡如仇在那一戰之中,表露無遺,好像一個這樣的俠客,怎會變成那種人?
常護花想不透,看不透!
曹昊盯著常護花,接道:“你的武功雖然很不錯,江湖經驗到底還是不足。”
常護花無言,屠龍那邊突然道:“老霹靂,你的話說完了?”
曹昊冷應道:“說完了。”
屠龍接呼:“常護花,你出來還是我們進去?”
常護花道:“有什麼分別?”
屠龍道:“你出來,我們最低限度能夠一些氣力。”
常護花冷冷的道:“這對我好像只有好處。”
屠龍並沒有再說什麼,手一揮,竹哨聲急響,那些黑衣人迅速退開,扛著擂木的四組黑衣人又出現。
霹靂聲接響,擂木齊撞在牆壁上,磚石紛飛,塵灰漫天。
一大片瓦面同時被震裂,無數瓦片冰雹也似灑下。
常護花背柱而立,若無其事,面色也甚至毫無變化。
竹哨聲突又再響,那些扛著擂木才退下的黑衣人呼喝聲中,左右移動,顯得非常有規律。
大堂中塵灰瀰漫,常護花就像是置身煙霧中,他的劍低垂,還是沒有動。
竹哨聲接起,這一次霹靂聲變了從大堂正面傳來,門左右牆壁霹靂聲中一下倒塌。
四條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