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魚的歌聲。
塞拉定了定神,本能地感到那歌聲正是為自己指路的。她轉向左側,循著歌聲的方向游去。
又遊了一會兒,歌聲消失了,前方黑暗的水被淡淡的銀光照亮,一個人影出現了。
俊美妖豔的面龐、長長的隨波逐流的銀髮、修長的身材、若有若無的淡笑、丁香色的眼眸——
撒加?!
是他嗎?
人魚的情報 。。。
不過,塞拉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這個有著和撒加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的人,並不是撒加,因為他的下半身完全是一條修長的、佈滿了光滑的銀色細鱗的魚尾。
“你——”塞拉張開嘴說了一個字,卻只看到一串氣泡逸出泡頭咒的透明泡外面,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水中,無法說話的。
那個人微微地笑了,伸出形狀優美的、泛著銀光的手指,穿過泡頭咒,在塞拉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
似乎有一種什麼東西碎裂了的感覺,塞拉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
“這位先生——您是?”她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那人,心知他和撒加肯定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難道——
“您可以叫我忒瑞斯,年輕的女士。”人魚健美勻稱的上半身微微欠了欠,吐出的是流利的英語,“我來自北大西洋的挪威海。”
挪威海?
塞拉的眼睛眯了起來,她仔細地看了忒瑞斯一眼,心中的懷疑漸漸變得篤定,她說:“那麼,或許我該稱您為——撒加的父親?”
忒瑞斯優雅地點了點頭。
撒加的父親?他不遠萬里跑到英格蘭幹什麼?拉文克勞的冠冕是他送回來的嗎?他跟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又有什麼關係?撒加知道他父親來到霍格沃茨的事嗎?
塞拉心念電轉,瞬間生出許多疑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沉重,但面上卻不露聲色,只是輕輕地笑了出來,說:“看來挪威海真的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竟能孕育出像您這樣俊秀優雅又會說英語的人魚。”話說魔法世界中的人魚長相大多都是十分猙獰醜陋的,有著鐵灰色的面板,墨綠色的蓬亂長髮,黃眼睛和黃牙齒,巫師如果在陸地上聽到他們的語言的話,只會認為自己聽到了足以撕破耳膜的尖厲嚎叫。
“您過獎了。”忒瑞斯露出比撒加絲毫不遜色的優美笑容,又欠了欠身。
“那麼,那頂冠冕是您送還給我的嗎?”塞拉收起了笑容,盯著忒瑞斯的藍眼珠變得銳利了,倒有點兒像是鄧布利多的眼神。
“是的,是我。”忒瑞斯點了點頭,輕輕擺了擺銀色的魚尾,柔美的鰭如同水藻一般隨波飄動,“約您今天來到這裡,是因為有些事情想要當面告訴您,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請講。”塞拉點了點頭,眉心蹙了起來,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清晰了。
“我的兒子,撒加,一直愛慕著您,”忒瑞斯臉色微微嚴肅了起來,“可是,您的心上人卻並不是他。”
“是的。”塞拉點了點頭,藍眼睛直視著忒瑞斯淡紫的雙眸,平靜地說,“我的確欠了撒加的人情,所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願意盡我所能地幫助他。這是我曾經對他作出的承諾。”
“我並沒有責備您的意思,女士。畢竟,愛情是這世上最難以捉摸也最難以控制的東西。”忒瑞斯微微勾了勾唇角,但沒怎麼緩和他凝重的神情,“我想說的是,我的兒子,為了您,做出了一件或許十分危險、十分錯誤的事情。”
塞拉的眼睛眯了起來,沒有說話。
十分危險、十分錯誤?而且……還是為了她?塞拉抿緊了唇,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她已經把撒加當作是朋友了。
“大約一年半之前,撒加在阿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