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卻也就是一瞬間的那麼會兒功夫,向來也不曾超過半柱香去。
然而無花這次的情況,顯然比以往都要厲害上許多,都讓人有些怕了。
無花聽南宮靈沒了聲音,轉身就繼續往外走。
南宮靈看了看無花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看向許冉婷,道:“你覺不覺得,我現在跟他出去,會有點危險?”
許冉婷踹了南宮靈一腳,舉著松鼠就不停的揮拳頭,怒道:“什麼危不危險的,趕緊的給我跟上去,無花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拿你試問!”
姬冰雁看著對面的程瀟雨,眉頭幾不可查的微蹙了下,隨即又道:“程大人突然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程瀟雨等著侍人送上清茶退下去後,才抬頭看向姬冰雁,斂袖施禮,道:“在下前來,實為向各位道謝。”
姬冰雁道:“道謝?”
程瀟雨悠然笑道:“日前平淮王爺突然遇襲,若不是恰巧幾位在場,想必卻要釀成大禍。”
姬冰雁聞言淡淡道:“哪裡,不過是有人看不慣不平之事,手癢的好管閒事罷了。”
他頓了頓,隨即又看向程瀟雨,冷笑道:“但我卻是不知,何時大理寺的人管得這麼寬了,連幫王爺道謝的事,都要勞大人親自來一趟。”
程瀟雨聽聞姬冰雁的諷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挑眉看向對方,道:“姬兄何必如此謹慎,在下又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問問當日的具體情況而已。”
姬冰雁看著眼前的程瀟雨眯了眯眼睛。
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打著旗號前來,竟然沒繞多少圈子就直奔主題,實在讓人有點意外。
這時候,耳邊卻又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朗笑之聲。
“程大人說話倒是直爽,既如此,何不將話都說明白了,也好讓你我都將心放在肚子裡。”
程瀟雨聞聲轉頭看去,就見門口跨進來的人一身墨藍長衫,身姿欣長,俊逸的面容雖帶著些蒼白,但精神卻是極好。
而他此時,就如閒庭賞月般優雅緩步而來,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程瀟雨。
程瀟雨一見了他,頓時就想出言大罵兩句,但隨即思及要事,又快速忍了下來,看向楚留香也略僵笑道:“聽聞楚香帥受了重傷,想不到此刻竟然又如無事人一般自在,實在讓程某佩服。”
他之所以特意挑了這個時候來,自是因著聽說楚留香臥床不起,重傷昏迷。
程瀟雨也是個人精,早就看出來這群人裡雖都是些聰明人不容易被算計,可其中最不好對付的,那絕對要數楚留香無疑。
然而他從不曾練武,自是不知,楚留香此時的身體確實稱不上有多好。
至少姬冰雁看著楚留香步履比往常虛浮不少,臉色亦是隱隱透出幾分青白,額跡星點冷汗的時候,已經沉下了臉,冷冷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略掃了下四周,沒找見無花,心中微有失落,可到底不能當著外人去問姬冰雁。
所以他也只是一撩衣襬,灑然坐了下來,在姬冰雁的冷氣壓下摸了摸鼻子,就又轉頭看向程瀟雨,笑道:“程大人何必恭維,在下沒什麼本事,想必此刻你也不怎麼願意見到在下才是。”
程瀟雨冷笑道:“楚香帥倒竟只言謙辭,程某哪裡能小覷了你?”
楚留香笑道:“既然程大人如此坦誠,現下不如多說些明白話。”
他看著程瀟雨,唇角勾出一抹悠然微笑,道:“在下如今實在是想要知曉,萬興鏢局保的那趟鏢,此時卻在何方?”
杜亭元走上酒樓的時候,只是抬頭向著堂中一掃,便能見到靠窗處正坐著的人。
點塵不染,凡囂不近,抬盼轉目間,便是飄渺無跡,恍然如天際雲邊之地,淡雅如仙中傲然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