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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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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送你。”不是徵求她的意見,牧巖轉頭對呆在大廳氣都不敢用力喘的警員說:“值班的時候上點心,有事及時和你們頭兒聯絡。”

“知道了。大隊長放心。”警員從電腦前探出頭,朝著牧巖和安以若笑了下又縮了回去。

他徑自往外走,安以若只得跟在後面,遲疑了下,她固執地說:“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開回去就行。”

“一定要和我這麼客氣嗎?”他不介意再多等些時間,但不代表他打算繼續隱身下去。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頑固。牧岩心想,要是她敢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決對會用非正常方式讓她閉嘴。

見他眼晴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渾身透著危險的氣息,安以若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天空是一望無際的漆黑,心頭有熾熱的火焰在跳動,她疲憊而又慌亂。

“走吧,再站下去你要凍僵了。”深秋的夜很冷,牧巖見她穿得並不多,脫下風衣裹在她身上,伸出的手乍然收了回去,他制止了要去握她手的衝動,大步向停車場而去。他不想嚇著她,她是個那麼敏感的女人。

深色的風衣帶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久違了卻並不陌生,安以若下意識深呼吸,緩緩跟在他身後。如果牧巖在此時回頭,就會看見安以若臉上瞬間流露出的脆弱與眷戀。

在內心深處,她渴望他的溫暖,只是,那顆心,終究是被傷得太深了。對於愛情,她是真的怕了。她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天荒地老和永恆不變。

牧巖想直接載她去吃飯,反正她人在車上倔也倔不過他,只是車子剛啟動,她的手機就響了,聽出是安媽媽催她回家吃飯,他下意識擰著眉,緩緩打著方向盤,車子終於還是往她家的方向駛去。

再堅強的人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軟弱,而且會習慣性反得發作。和父母用過晚飯,安以若回了房間,關了所有的燈,讓窗外的燈火和月光更加明顯,她看著自己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玻璃上,臉上的哀傷無所遁逃地反射在上面,有種自己與自己懇談的意境。

想到牧巖送她回來時一路的沉默,想到他用力握著方向盤的手,最後想到臨走時他的欲言又止,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老天似乎總是喜歡橫生枝節,命運突來的轉角令她還沒完全回過神來,此時又逼著她面對牧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記得莫洛亞說過:人間沒有一樣東西能在遺忘棄置中久存的,房屋被棄置時會坍毀,布帛被棄置時會腐朽,友誼被棄置時會淡薄,快樂被棄置時會消散,愛情被棄置時亦會溶解。

安以若有些迷茫,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將那些暗暗滋生的感情溶解,目光久久落在那盆蘭鈴花上,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點信心在忽然想到蕭然時瞬間被擊得七零八落。生活是現實的,他們如何能像鈐蘭花一樣永不分開?!

就在安以若被困在愛情死角苦苦掙扎的時候,牧家正在上演一場“慘烈”的逼婚事件。

客廳裡,牧媽媽不滿地瞪著一言不發的兒子,耐著性子提醒:“大木,週末媽提前預約了,你必須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不許出門。”見牧巖終於將目光移回來,她說:“我已經和你徐姨約好了,週末要見個面,她女兒也會來,你們年輕人有話聊,你幫媽招呼一下客人。”

“你們要聚就聚,不過別拖上我。”送完安以若他被老佛爺一通電話召回了家,已經被折磨半個小時了,他嘆了口氣,終於求饒:“媽,我怕了您了,別再安排我相親了行嗎?你兒子英俊瀟灑的,還愁娶不著媳婦兒啊?”

“那你倒是說說我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