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提到兇徒從牧巖手中劫走作為證物的金鑰匙,她就猜到了。
牧巖僵了一下。
接著,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怕嗎?”
原來還只是猜測,當發生了今天的一幕,牧巖已經可以確定顧夜是真的回來了。然而他現在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唯有指示大勵朝著另一個方向去查。只是他想,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安以若沒有哭,在他懷裡點頭又搖頭,良久之後,她突然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韓總就是顧夜。”
黑夜裡,沒有光。
牧巖站在落地窗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打火機。跳躍的火苗照亮他完美的臉部輪廓,將滿腹的心事映得愈發明顯。
良久之後,他扒了扒頭髮回房躺下,藉著淡淡的月光,望著壁頂不說話。
身側的嬌人動了動,輕輕趴在他胸口上,貓兒般往他懷裡蹭了蹭。緊繃的線條緩和下來,牧巖抽回枕在腦下的左手搭在她纖細的肩膀上,默不作聲。
安以若的眼睛溼了,摸索著握緊牧巖的右手,下一刻,已被他反握住。
一隻大手握著一隻小手,交握著一份外人不得而知的沉重。
寂靜的夜,伴著無聲地沉默,兩個人,兩顆心,堅定地系在一起,似是無人無力能夠分開。
從那一夜起,被鮮血洗禮的歲月就此拉開序幕。當一切歸位,他們才恍然驚醒,原來,人生是一場沒有規則的遊戲,生與死,都在剎那之間。
夜,再漫長,也會過去。
生活,還得繼續。
世界被打亂了節奏,安以若到底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捲進這一場風波之中。她不再拒絕任何應酬,不著痕跡地增加與韓宇庭相處的時間,謹慎地與他拉近距離,讓牧巖有更多的機會約盛夏見面,從側面獲取某些他想要的訊息。他們各自忙碌,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然而沒人發現,安以若身邊已被悄無聲息地安排了警衛,負責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安全。
轟亂的世界表面上維持著無波無瀾的狀態,唯有局中人緊繃著的心絃絲毫不敢鬆懈。
緊張持續了半個月,安以若有些沉不住氣,晚上見面的時候她問牧巖:“他拿了金鑰匙為什麼不動手?我該怎麼辦?”
牧巖摸摸她的頭髮,“你別急。我弄丟了金鑰匙是眾所皆知的事,他不會傻得這麼快就動手去銀行開保險箱,他也會怕。”
“可是他一天不開保險箱我們就證明不了他的身份。”
“國內所有銀行都查不到他開辦的保險箱業務,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在法國辦理的。”否則顧夜不會在去年出事後逃去了那裡,牧巖覺得巴黎或許是他的另一處根據地。
法國?安以若恍然大悟,望著牧巖,她一字一字地說:“他想帶我走。”
為她佈菜的手僵了一瞬。
牧巖抬眼,深沉的目光定格在安以若的臉上,“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早就提過這個月讓我和盛夏去巴黎看時裝展,我當時答應了的,後來出了這些事我就和他建議換別的設計師去。”回想韓宇庭當時驟變的神色,安以若愈發可以確定他是想帶她走。
牧巖沉默,伸出手握住她的,不容反駁地說:“不能去。”
不去?如果她不去,他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綁了她?安以若默然,覺得此時好被動。
“以若!”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牧巖沉聲,他要她肯定地回答。
“好。”靠進他懷裡,她輕聲允諾。
事情的發展開始一步步偏離軌道。韓宇庭始終沒有要出國的打算,像是要把金鑰匙爛在手裡。沉穩如牧巖也開始變得急躁起來,所以當接到千里之外的那通電話時,他明知是圈套,明知是調虎離山之計,依然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