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手,“他被老師留下幫忙閱卷。”
流弋把肖邇勾在脖子上的手拿開,很好脾氣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肖邇改用手指來捏他的臉,“流弋,我發現你笑的時候比不笑要可愛,被葉阡程調|教出來的?”
流弋擋開他的手,有些突兀地問了句,“你是同性戀嗎?”
“嗯?”肖邇收起一點不正經的笑,想了一下,嘴角往兩邊上揚,湊近了在他耳邊低笑道,“我不是,但是我和同性上床。”
他的語調有些詭異,直白露|骨的言辭透著邪惡。
流弋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震驚地看著笑容懾人的肖邇。
他原本只是覺得肖邇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讓人不解,卻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肖邇笑得更誇張了一點,“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葉阡程是不是,他沒你想象的那麼神聖不可侵|犯。”
“他什麼都沒說。”就連那個曖昧的吻。
肖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笑,“流弋,相信我,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我瞭解那傢伙,如果不在乎你,他根本不會讓你進家門。”
流弋並沒怎麼把肖邇的話放在心上。他知道肖邇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算葉阡程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會錯過看戲的機會。但要說完全不覺得心動,又是自欺欺人。
他沒有忙著回家,一個人在教學樓外面等到幾乎天黑的時候才看到路燈下走過來的身影。
葉阡程看到他有點驚訝,“流弋?”
流弋凍得有點僵,他並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忽然很想確認一下對方的存在——在打破平衡之後。他做不到葉阡程那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整天都在胡思亂想,晚一天都覺得不可等待。
“吃飯了嗎?”流弋有點牙齒打顫地問。
“吃過一點墊底了,你一直等在這裡?”葉阡程走到面前來,“餓著肚子到現在?”
流弋伸出手拉了葉阡程的衣角,湊近了些,“沒,吃了一個麵包,我也不知道會等到現在。”
路燈隔的有些遠,把兩人的身影拉長了疊在一起。遠處有三三兩兩的老師走過來,說笑聲一片。
流弋鬆開葉阡程,兩人拉開點距離。
經過的老師看到葉阡程,笑著招呼,“這麼晚了,早點回去吧,今天辛苦你們了。”
跟上來的其他老師也關切地說了幾句話。好像沒人看到隱沒在葉阡程身後的他,就算看見了,也只是稍嫌奇怪地瞥一眼。
即使是優等生,區別也很明顯。
等人走遠了,葉阡程才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兩人在學校外的路邊攤吃的牛肉麵。
太陽留下的溫度早被融雪吸納乾淨,到了晚上只剩寒冷。流弋怕冷地縮著一點脖子,從冒著熱氣的麵碗裡抬起頭來,看著對面沒怎麼動筷子的人問,“吃不下去?”
葉阡程大概是第一次坐在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坐下的時候有些不太習慣的樣子。
葉阡程把自己碗裡的幾片牛肉夾到他碗裡,“沒有,我不是很餓,你吃吧。”
流弋低下頭繼續吃麵,葉阡程伸過手來摸了摸他凍紅的耳朵,“流弋,搬過來和我住吧。”
流弋被嗆了一下,被葉阡程撫摸的耳朵也熱了起來,“不……不用……房子已經找到了。”
他下意識地撒謊,抬起頭慌亂地看著葉阡程。
葉阡程很淡地笑了笑,“我好像總是很容易嚇到你。”
付了帳,葉阡程去買了熱的奶茶給他,“以後別再穿這麼少站在冷風裡了。”
流弋捧著暖進心裡的紙杯,用屬於他的沉默方式斂掉流於表面的情緒波動。
要改變的終要改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