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哪兒……”
“知道的?哈-哈!要知道她剛一出現,在她周圍就形成了一整個參謀部。你知道嗎,現在去拜訪她和尋求結識她這種‘榮幸’的是些什麼人?很自然剛才她就能從來人那裡聽到什麼情況,因為現在整個彼得堡都已知道了,就是這裡也有半個帕夫洛夫斯克甚或整個帕夫洛夫斯克都知道了。據人家告訴我,關於脫去軍裝的事,也就是關於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及時引退的事,我的見解是多麼透徹啊!真是絕妙的暗示!不,這不是瘋癲的表現。當然,也是不相信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事先就知道會發生災禍,也就是說知道在某日7點鐘發生等等。但是他能預感到這一切。而我,我們大家以及ω公爵還指望他伯父會給他留下遺產呢!真可怕!真可怕!不過你要懂得,我絲毫也不責怪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並急於向你說明這一點,但是終究還是令人懷疑的。ω公爵異常震驚。這一切發生得似乎有點怪。”
“但是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的行為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絲毫也沒有!他的舉止光明正大,我也沒有任何暗示。至於說他自己財產嘛,我想,他是會完整保留好的。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當然想聽……但主要的是,所有這一切家庭的災難,或者最好說所有這些爭吵,甚至不知道稱什麼好……你,說真的,是我家的朋友,列夫·尼古拉那維奇,你想想,剛才知道,不過可能不確切,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似乎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對阿格拉婭表白了愛情,好像遭到了她的正式拒絕。”
“不可能!”公爵激動地喊了起來。
“難道你瞭解什麼內情?你瞧,最親愛的,”將軍為之一震,驚訝得一不動站在那裡,“也許,我跟你談這些是多餘的和不體面的,但是要知道這是因為你……你……可以說,因為你是這樣一個人。也許,你知道什麼特別的情況?”
“我什麼也不瞭解……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公爵喃喃著說。
“我也不瞭解!……兄弟,他們簡直要把我……把我埋入土中葬了,他們就不想想,這對一個人來說多麼難受,我也忍受不了。剛才又鬧了一場,多可怕!我就像對親兒子一樣對你說這些。主要是,阿格拉婭確實是在嘲笑逗樂,關於她在一個月前好像拒絕了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以及她們曾經有過相當正式的表態,是她的兩個姐姐作為猜測告訴我的……不過,她們的猜測很有把握。但是要知道,她是個任性的姑娘,充滿稀奇古怪的念頭,真是沒法說!寬厚豁達、心靈和智慧的一切傑出品質……這一切在她身上大概都是具備的,但是與此同時她也頑皮任性,愛諷刺嘲笑,一句話,魔鬼般的性格還加上好發奇想。剛才還當面嘲笑母親,嘲笑姐姐,嘲笑ω公爵;更不用說對我了,她是難得有不嘲笑我的時候的,但是我算得了什麼,要知道,我愛她,甚至就愛她笑話我,也就是說,比任何人都更愛她,好像是這樣。我敢打賭,她連您也已經在嘲笑什麼了,剛才樓上大發雷霆之後,我發現你們在交談:她跟你坐在那裡好像沒事兒似的。”
公爵臉紅得不得了,握緊右手,但是沒有作聲。
“親愛的,我的好人列夫·尼古拉那維奇!”將軍突然滿懷感情並激動地說,“我……甚至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本人(不過,她又開始罵你了,由於你還同時罵我,只是我不明白是為什麼),我們終究是愛你的,真誠地愛你和尊敬你,甚至不論怎樣,也就是說,不論表面上怎樣。但是,你也會同意的,親愛的朋友,你自己也會同意的,突然聽到這個冷血鬼說出那番話,會多麼莫名其妙,多麼煩惱(因為她在母親面前,擺上一副對所有我們的問題不屑置理的神態,尤其是對我的問題,因為我,真見鬼,犯了傻,因為我是一家之長,我想出來要擺擺威風……嘿,犯了傻),這個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