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平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在頭一天晚上打電話給他的老領導常委副省長鄒茂源時,鄒省長當即接受了邀請,願意擔任這個訪問團的團長。
而憑鄒茂源在省委省政府的地位,在警察部門辦理護照等出國手續時,肯定非常容易。
如果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譬如讓省委其他領導同志知道了,那麼,省委就有可能過問這件事,而過問的結果,鄒茂源就有可能出不了國,而方平也有可能出不了國。
擔任一個代表團的團長出國訪問,對於華夏省部級官員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既可以出國玩,又增加了一種工作閱歷,而且是一種很體面很榮耀的工作閱歷。如果能夠順利地與倭國簽訂投資合同,還能算上一份政績。
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去?
如果省委其他領導先前並不知道這事,當鄒茂源給省委打報告請求帶隊去倭國訪問時,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其他人想使勁,已經無處使了!
方平作為一個老政客,官場上的彎彎繞比誰都清楚,因此,他才選擇了一個看似不合程式,但卻極有效果的方式來促成此事。
實際上,方平在這個下午就已經命令市委辦主任起草有關赴倭訪問的報告,以報省委批准。這份出國報告羅列了三個理由:一是考察三石株式會社並與三石方簽訂投資合同;二是考察倭國的工業水平與城市建設;三是趙無極同志作為華夏人民的友好使者,將在倭國舉辦一場演唱會。
當省委辦公廳拿到這個報告後,一般要報給分管外事工作的省委領導指示,但是,在看到那個同樣是省委省政府領導的名字時,這個分管外事工作的省領導,又怎麼可能不會批准,不批准是要得罪人的,而一得罪就得罪了一個常委副省長,哪怕就是省委書記柳伯益本人,遇到這種情況時也得仔細拈量拈量,要看看值得值不得。
因此,這個檔案被批准的機會幾乎是百分之一百。
睡不著覺的胡永生並沒有猜到方平一個違規電話背後的原因,他起來用冷水澆了澆臉,然後開啟辦公室的門,準備叫陳立德備車,結果卻發現陳立德的門被鎖上了。
“這傢伙,大中午的,跑哪兒去了呢?”胡永生只得坐下來喝茶,等吧。
好在陳立德也只在街上逛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於是,駕駛員把車開了出來,兩人坐上車後,胡永生說了一句:“去盧江到望坪的路口邊等著”就開始閉目養神。
“盧江到望坪的路口邊等著,等誰?”駕駛員聽到老闆的命令後立即發動了車子,但作為秘書的陳立德卻不得不分析老闆這話的內容。
有上級領導去了鳳山,或者是要去鳳山?陳立德實在想不明白。如果真是上級領導來了盧江,老闆肯定會告訴自己的,畢竟要安排接待吃住之事。
不是上級領導,那又會是誰呢?陳立德實在想不明白。
“陳師,從鳳山開車,嗯,開那種吉普車到盧江,正常情況下需要多少時間?”養了幾分鐘神的胡永生,又睜開眼問道。
“最快都要兩個半小時,正常情況下需要三個小時。”駕駛員答道。
“哦,那就快了。”胡永生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語了一句。
而陳立德則是聽明白了,胡書記要去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口邊等的,竟然是鳳山的人,而鳳山開吉普的人會是誰呢,陳立德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五味雜陳,充滿著羨慕忌妒恨,什麼時候,俺也能混到趙無極這個樣子,讓一個市委常委親自在路邊等候就好了。
當然,陳立德也只是想想罷了,與趙無極比,他自知不是對手,別人隨便拿出樣本事,都要把自己甩八條街。
胡永生在路邊等趙無極的時候,省委書記柳伯益帶著省委辦公廳、省紀委、省警察廳一行15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