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青一白兩道輕紗已經遮住了神像。
此時的獨孤仰止又將在場的眾人看了一遍,對身旁的侍衛說道:“金虎大人怎麼還沒有來呀?難道你們沒有通知金虎大人嗎?”
那侍衛連忙輕聲說道:“金虎大人我們是一直在找,可是到了現在屬下們還是沒有找到金虎大人。”
一聽他這麼說,獨孤仰止是心中大怒,在桌子猛擊了一下,高聲說道:“難道他還出了這陽夏城不成?難道那十震金鐘都不能把金虎大人請來嗎?”
那侍衛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地問到:“十震金鐘?護法這樣做合適嗎?”
獨孤仰止是面含嚴厲地看了看他,接著眼睛一閉,身形一正,口中幽幽在說道:“難道還有比靈教生死存亡更大的事嗎?難道要等到人家仁教打到我陽夏古城,才是符合敲響十震金鐘的條件嗎?”然後是雙目怒睜,“啪!”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蠢材,難道還要本爵親自去一趟蟬鍾閣嗎?”
那侍衛當下是身形大震,躬身抱拳說道:“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辦。”說完,轉身輕步走出九龍聖堂。
變化!變化!天大的變化!靈狐獨孤仰止一時的性格突變,讓在場的幾個人全都愣住了。
以往的獨孤仰止,發生再大的事情都是處亂不驚的。這北爵鶴環的信,他們也都看了。雖然靈教敗於龍守山下,但是根據鶴環的幾封信分析,那仁教也應該是元氣大傷。而現在放眼天下,也只有陽夏古城的靈教獨孤一脈分毫未損。而這獨孤一脈又向來一靈教其他各脈不和。由此看來,這次龍守一戰對獨孤一脈並無絲毫損失,或許經此龍守一戰,還能覓得獨孤一脈壯大強盛的機會。而此時的獨孤仰止卻是如此的一反常態,或者應該是她現在還有一絲的悲觀情緒。這實著讓這些與她共事多年的部下有些疑惑。
“咚!”一聲鐘響。傳出很遠。接著,一道紅色的霞光從九龍聖殿的前面升起,衝出地下離宮,衝上陽夏古城,衝上無邊無際的廣闊天際。那紅色的霞光在黑夜中甚為壯觀,壯觀處,更顯威嚴。
“咚!”又一聲鐘響。傳入人心,催人鬥志,振人心肺。
在陣陣傳來的鐘聲中,獨孤仰止又恢復平靜地說道:“龍守一戰得失未定啊!鶴環前番來信還是說仁教已無戰力可言,精英盡失,是必敗無疑。而在轉瞬間,天降奇人於龍守山下,力轉乾坤,反而使我靈教敗退而回。諸位都是跟隨本爵多年的老部下了,在此關鍵時刻,我獨孤一脈又應該如何作為,還望諸位能夠暢所欲言、各抒己見啊。”說完,滿眼顧望。
‘得失未定!’患得患失也是應該。
這’得失未定’四個字,在每個人的心中不知思索了多久。而這一刻,獨孤仰止對將來的打算,尤其是對現在靈教其他各脈的態度,他們真是一時探測不清。
在陣陣傳來的鐘聲裡,陽夏古城某間廢棄的房屋中,匆匆的走出一白衣白髮的青年男子,邊整理衣衫邊對屋內說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回去吧,我的先走了,這十震金鐘一響,定是那前方的戰事有了結果。你在這待一會兒再走,要小心,不要讓別人看見了。”然後又是無限留戀地望了那房間一眼,“千萬別讓獨孤護法知道了。”忽而這白衣白髮之人又覺得自己好笑,暗想自己和她說這些好像沒用啊。
“ 咚!”又一聲鐘聲傳入他那早已意亂如麻的心裡。“真是掃興,好不容易把她給騙出來,可這該死的鐘聲。”很是無奈的他又一次望了那院落一眼。暗想道:下次吧!但下一次還能隨我願嗎?
月漸高,天地無聲!月更明,天地生輝!
風已停,人世多折?風又起,人世少歡!
當金虎大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當那鐘聲已經停了;當整個陽夏古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