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想出谷。”她的聲音是清脆的,輕靈又空雅,帶著難以突破的隔閡和距離。
突然發現,我再也回憶不起,她曾經那樣快樂和全然信任的喚我“爹爹”。這,就是我造下的孽麼?是不是一開始,我就不該想得太多,無論她是男是女,我都該全部接受她對我的喜愛,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會很幸福?如果那個時候不推開她的手,現在的我,是不是會很快樂?如果聽從了朱雀的勸告,真的順應了自己的渴望,以遙兒的生嫩,定是無法抗拒我刻意的誘惑的,那麼這個時候……
我真的是傻了麼?
“爹爹,我想出谷。”她慢吞吞的又重複了一遍,離去的味道很明顯。
明顯得我的心如刀割,就算胸口的痛讓我無法呼吸,我也無法真正的杵逆她的意思。如果,如果離開我能讓她展顏,能讓她歡快起來,那麼,就讓她走吧。
“你去吧。”嘆息若淚,我無法再多看她一眼,只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個地方躲起來,讓那硬生生被撕裂的傷口慢慢淌血。
我終於放飛了我最重視的遙兒,是對還是錯?
混混噩噩的過了一段日子,宛如行屍走肉,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可無法將這些所作所為傳遞入大腦裡。支撐我的一切重心都沒了,我吃不下,睡不著,控制肢體的一切思維都全部被切斷,天和地都彷彿全部崩潰。
再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以前那段日子只是困惑,但如今,我發現我開始厭惡這個世界,厭惡所有的一切,甚至厭惡起自己的生命,我的存在,毫無意義。
焦急的長老們圍著我團團轉,冷眼看著他們的忙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該安撫他們,還是要殺了他們?可無論他們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我都無法感知到,好象我的神經已經全部壞死了。
白虎他們四個默默的侍侯著我,遵循我所有的命令,嚴厲的禁止一切關於我的訊息傳出去,更是不允許任何事情傳遞給已經出了谷的遙兒。
茫然的任思緒遊走,為什麼,為什麼我還能思考還存活著呢?甚至的,我對我現在的狀況都開始厭惡了,很想去死。
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那麼遙兒會不會為我而哭泣,她會不會……回來看我?
如果我死了,那麼她會不會回到谷裡來陪我?
如果我的死亡,能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那麼死便是件很快樂的事了。
彎出個自己都覺得陌生的笑來,摸摸自己的唇角,我有多久沒笑過了?十數年?在遙兒抓周的那個日子之後,我便再次失去了笑的能力,如今,想到會與遙兒接近些許,心境奇異的愉悅起來。
青龍他們的表情幾乎是膽戰心驚了,“主子,您千萬不可胡思亂想啊!”
哦?我還沒出口,他們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轉過身去,瞧他們各個擔心無比的神情,“你們跟隨了我也有數十年了吧?”自幼年起,他們便刻苦學藝侍侯在我左右,“如果我去了,你們替我好好照顧遙兒。如果哪個男人敢欺負她……”
心口猛然的刺痛,一想到遙兒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裡,我妒忌得想殺光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主子。”玄武沉靜道:“我們四靈的使命是歷代跟隨出雲谷谷主,您在,我們在,您要是不在了,我們自然是跟著去,無論您如何命令,我們都不會更改侍侯的主人。”
朱雀接道:“除非主子您迎娶了少主子,那麼我們自然會連同少主子一同侍侯。”
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聽說遙兒在路上救了個男人。”偏過頭去,任嫉妒啃蝕自己的心臟,是那樣的痛,為什麼我會親手將我的寶貝送給其他男人!
白虎道:“那個男人很危險,招惹了一路的殺手,請主子定要出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