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煜就被陽光刺醒了，這是第一次周煜睡得這麼死，一伸懶腰，手和腳感覺很自如，看了一下手臂的結合處，有一道淡淡的紅痕，提醒著周煜，手和腳都被人砍斷過。

周煜看見這紅痕不由得眉頭一皺。

莫莫見狀對著周煜道：“殿下不必擔心，這個印記再過幾天就會慢慢消除的，我看見殿下穿著這身實在是不雅，這衣服雖然是我從死人身上脫下來的，但是我絕對是洗過的。”

周煜看著莫莫遞過來的灰色衣裳，心中很嫌棄，但是看著自己的這身衣裳，破破爛爛的，袖子和褲子都短了一截，只能湊合穿了。

莫莫看見周煜穿了衣服，立即又對著周煜自我介紹道。

“殿下，我大名莫問天，你叫我小天就好了，我叫殿下，周公子可好，咱們下山了是不是要低調點。”

周煜看了一眼莫莫，這一臉討好的模樣，莫問天，這個名子與他的氣質實在是不符合。

周煜已經大致的推斷出莫問天的過往，經常在不同的山林裡遊走，沒有固定的居所。他的氣質實在是有限不像一個修道之人，不過有一點很強，就是斂息術，修煉的很到位，只要不施法，基本上感受不到修道之人特有的道術。

最重要的是醫術很好，周煜可以肯定的是，宮裡的御醫只怕都沒有這樣醫術。

收下這麼一個門客，周煜覺得非常值，人才難得。他手底下像莫莫這樣能夠拿得出手的門客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人治傷的本事是極好的，斂息術估計是山林裡過得實在是太苦了，被迫修煉的。

這山上的日子，確實是諸多不便，過久了，難免就會有些煩躁，好在兩人一路趕路，也快要下山了。周煜也是這樣才發現莫問天簡直就是一個話癆，說起來沒完沒了，喋喋不休。

白雲縣靠近京城，一下山，莫莫就帶著周煜買了幾身衣裳，然後去客棧裡沐浴更衣。以前，不管多累，莫莫都是每天一洗的。

莫莫找鎮民打聽了一下，距離上山前，已經過去了五年，原來自己閉關了這麼久。

莫莫的房間就在周煜的旁邊，下了山，說句實話，在城裡，莫莫還沒有周煜厲害，所以也用不著保護他。

以前從來不知人靠衣裝這句話，但是看了莫問天，周煜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道理。莫問天一身白衣，頭戴玉冠，任誰見了也得感嘆一聲翩翩少年郎。

手裡拿著一把長劍，周煜知道這把劍，是葛老的劍，這小子還是有點眼光的，撿了這麼一把好劍，既然已經是他的門客了，既然莫問天喜歡，周煜也沒有讓莫問天還回來。

不過莫莫這張臉洗乾淨了之後真是驚豔，到不像個男子，比起京城百花樓的美人還要美上幾分。真是妖孽，像周煜這種見過了美人的人，也會為之驚歎。

這吃飯看起了也文靜了不少，行走之間自有一種縹緲之感，這種氣質，到也像個修道之人。

這讓周煜有點驚訝，原來一個人的氣質還可以這樣變化的。

許是周煜看的太久，莫莫察覺到了，低頭小聲對周煜說道：“我以後就是一個煉丹師了，要注意形象，明白嗎？”

周煜白了莫莫一眼，不語。

周煜本來想帶著莫莫一起回京城，但是被莫莫拒絕了，她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要幹，那就是去當年的那個尼姑庵。

當年莫莫發了誓的，有朝一日，她修道有成，必定要為尼姑庵的那些姐妹報仇。

所以今日，她要重回尼姑庵。

去尼姑庵的路，莫莫一直都還記得。

她記得她從京城裡離開的路，坐在一輛小小的馬車上，透過車簾看著車外的風景，陌生而又忐忑。

至於尚書府，在他們把她送出京城的時候，就已是陌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