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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奧斯特豪特知道這人武功絕強不在自己之下,又懷疑他是馬太福音的正宗傳人,怕不與教廷干係重大,於是樂見少去一個勁敵,也不加阻攔。卡瓦納修士聽了杜蘭德的話,知道這爵士已有必死之心,面上雖無表情,雙手卻微微顫動,只把賽戈萊納攬入懷中。

奧斯特豪特示意四凶閃開一條路來,卡瓦納修士帶著賽戈萊納朝外走去。方行了數步,奧斯特豪特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獰笑,他身旁艾比黛拉突然發難,長鞭揮去,直取賽戈萊納,四凶亦瞬時而動,攻向卡瓦納修士。

杜蘭德雖知豹王子並非信義之輩,卻沒料他竟翻臉翻的如此之快,連忙高聲示警。這一舉動,早在計算之內,四凶和艾比黛拉的舉動,正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杜蘭德只這一片刻分神,奧斯特豪特已經衝至跟前,露出森森白牙笑道:“爵爺,代我與上帝問候哩!”一手早搶過書來,噗嗤一劍刺穿胸膛。

那邊艾比黛拉揮起長鞭,本欲去取賽戈萊納天靈蓋,心中忽有不忍,手腕少翻,鞭子稍稍改變去勢,去纏他腳踝。卡瓦納修士見賽戈萊納受襲,不顧四凶襲背,伸手去搶。艾比黛拉長鞭一抖,賽戈萊納竟被甩至崖外半空,嚇得哇哇大哭。

卡瓦納修士情急之下,體內聖功流轉如火,騰然躍起把少年接住。腳下八道凌厲掌風已然湧來,卡瓦納修士本來身勢已沉,恰好一鞭揮到,他當即右腳尖點了下棘刺鞭尖,借力又是一躍,試圖跳去山路之上。

奧斯特豪特喝道:“書已到手,不必留下活口了!”留了細劍在杜蘭德胸膛,一手抓書,另一隻手作掌勢帶著雄渾內力猛拍過來。卡瓦納修士橫抱賽戈萊納,在半空無可迴避,情知已然無幸,不禁雙目惻然,默唸“我主保佑”,拼盡一世功力迎上。

二掌相對,兩股威力無匹的勁道轟然相撞,其力催金斷石。只聽得悶悶一聲轟鳴,奧斯特豪特渾身劇震,踉踉蹌蹌退了六步,背心靠在峭壁之上方才站定,嘴角流出一縷殷紅鮮血。他沒料到卡瓦納這一擊威力竟至如斯,自己四液五臟,無不難受至極。假若雙方都在平地公平對掌,只怕此時他已然性命不保。

奧斯特豪特暗叫僥倖,心想那修士總算除掉了。他強壓下體內翻騰,看書卷尚捏在自己手中,心下大定。四凶與艾比黛拉此時紛紛圍過來,奧斯特豪特剛欲張口說話,被細劍釘在地上的杜蘭德忽地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悽切悲涼。

奧斯特豪特走向前去,疑道:“你死到臨頭,何故發笑。”杜蘭德吐出一口血水,道:“我笑你這弒父者辛苦一場,卻還是作繭自縛,一無所得。”奧斯特豪特生平最恨別人提這綽號,面色不禁一變,怒道:“那禿毛修士和小賤種早被我擊下懸崖,《箴言》也已到手……”話未說完,他一時想到什麼,竟僵在原地,連忙喚艾比黛拉取出火折。

艾比黛拉從懷裡拿出火折,四凶就近紮了一束枯枝點燃。奧斯特豪特讓火把湊近,急切切把手中的古書翻開,這書封面血紅,卻看不清字跡,內中密密麻麻寫滿拉丁文。奧斯特豪特雖不知此書是特蘭斯萬尼亞城堡主人的遺物,卻明白希波克拉底一個古希臘人斷不會以拉丁文寫作。他氣急敗壞,一腳踏到杜蘭德胸前,怒喝道:“《箴言》究竟在什麼地方?!”

杜蘭德道:“我自知武功低微,早已將《箴言》託付與卡瓦納修士,自己藏的卻是別的閒書。”奧斯特豪特這時才明白,剛才杜蘭德以書相脅,託孤於卡瓦納修士,不過是以自己性命為代價的一個局,引來敵人注意,卡瓦納修士便可安然攜著《箴言》離開。杜蘭德又道:“原本這計策容易識破,你若發現及時,尚可追上去與修士一戰。可惜你言而無信,竟先對修士下毒手,那真本《箴言》,只怕已被你一掌振落在這山澗之中了。”言罷連連咳嗽,嘴邊已泛起血沫。

奧斯特豪特不待他說完,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