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大門突然傳來一陣響動。被信紙上的寥寥數筆折磨得落落寡歡的小奧斯卡就猛地抖擻精神,他從巨大的紅木轉椅上站了起來,用精明又熱切的眼光迎向已經敞開地大門。
毒醫帕爾斯佝僂著背,他為女皇陛下的古怪症候忙了整整一下午。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毒醫朝他的小朋友伸出兩顆手指。
“老規矩,先說那個壞訊息吧!”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雙手捧著肩膀,他已經開朗起來了,畢竟面前的這位用毒專家沒有在提到這個壞訊息的時候沒有露出任何象徵驚心動魄的神情。
“壞訊息是女皇陛下在短時間內很難享受任何肉類食品啦!她的消化系統亂得一團糟,排便排尿都不是很正常,所以……您只能給她麥片粥!”
“哦啦!”奧斯卡開心地搓了搓手,麥片粥總比各種各樣的解毒劑要強得多。“你能確定嗎帕爾斯?我是說……她只是緊張、擔驚受怕。然後就吐?”
“應該是這樣……”毒醫一陣放鬆,“我檢查了好幾次嘔吐物,裡面沒有任何毒素反應。而女皇陛下的身體現狀也沒有慢性中毒過程中可能出現的病理徵候。““你確定?”奧斯卡仍用狐疑地眼神打量著老朋友。
“這是您第二次這樣問了!”帕爾斯有些不耐煩地攤開手,“雖然一直跟您走南闖北,可我的功課也沒落下!我敢確定女皇陛下並沒有中毒,她只是需要靜心調養。只要恢復正常的飲食、正常地起居、正常的心理狀態……她就會和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信任你帕爾斯!”奧斯卡邊說邊與多摩爾加時期的老友緊緊擁抱在一起。
毒醫翻了個白眼。他可以把攝政王地肯定句理解為第三次詢問——言下之意就是你會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我確信這一點!”醫師從另一個角度回答了他的主人。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連連點頭,他與老友分開之後便坐回自己的轉椅,並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光打量著已經上了年紀的用毒專家。
“帕爾斯,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聽你親自向我解釋,薩沙伊的流產……”
還沒等攝政王殿下把話說完,毒醫帕爾斯就已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對於事件當事人來說,這絕對能夠要他的命,可帕爾斯在此時此刻仍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早在事發當初,手段高超的用毒專家就已找到毒素,並從安魯主母的尿液中分離出了少許消化過後的毒素殘留物,但這種毒素與他所知的近千種毒引都不相吻合。無計可施的毒醫只得換個思路:
也許……這種毒素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毒,它的藥理學本質只在於流掉孕婦的孩子。帕爾斯就興沖沖地走訪了幾家大教堂,在與經驗豐富的接生修女打過交道之後,他徹底絕望了!當他向這些虔誠侍奉神明的修女探討如何加害一個孕婦和一個幼小生靈的時候……一家教堂把他哄出門、兩家教堂把他打了一頓、三家教堂把他舉報到宗教裁判所。不管後事如何,毒醫始終一無所獲。
失去正當地門路,帕爾斯只得向黑暗世界尋求幫助。但黑暗世界裡的毒藥專家大多隻對春藥和致命毒劑感興趣,當一位老前輩向這些傢伙提起如何害孕婦流產的事情時,大多數人都不屑於顧。有人還四處散佈謠言說:毒醫準是把自己學生地肚子給搞大了,正在試著彌補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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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轉機出現得十分偶然。雖然帕爾斯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一種偶然,可他畢竟已從一個不願透露姓名地醫師那裡得到確切訊息:淵年年底,一艘名叫普拉塔赫號的意利亞商船從遙遠的東方滿載而歸,除了絲綢瓷器和一干令西方人瞪圓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