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他拍兩下她的臉。
「死了。」她動也不動。
他笑出聲。這野丫頭,都摔進泥裡了,還要捉弄人,他從沒遇過這樣的人,摔在泥濘裡還能裝死,真是開了眼界了,雖然方才被氣得恨不得打她頓,現在卻只感到好笑。
他笑罵道:「還不起來,真想躺在泥濘裡?」
她睜開眼,怒目而視,彷彿她會成了泥人都是他的錯。見狀,他笑得更歡。
「起來。」他起身將她拉起。
她不發一語,任他扶起。
「沒摔到哪兒吧?」見她衣上都是泥水,他關心問道。
「腳扭了。」她蹙眉地動了下腳。
「看吧,跑什麼跑,弄成現在這樣。」他忍不住訓斥道。「又不是小孩子!」
她眯起眼。「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摔進泥坑裡?」
見她要動手推人,他趕忙後退一步,沉臉喝道:「還鬧!」
「你們吵什麼呢?!」齊老爺子慢吞吞地現在才來到兩人面前,他是個黑瘦的老漢,今年已七十有餘,臉上滿是皺紋,一隻眼睛覆了層白翳。
「他欺負我……」蒔香假哭兩聲。
文丞佑瞠目結舌。「你‐‐」
齊老爺子看看蒔香又看看文丞佑一身上好的布料與色澤。「您是文府的少爺?」
「是。」文丞佑頷首。
「前兩天就聽說你們要到莊子來,老漢姓齊,村裡人習慣叫我老爺子。」他微笑地轉身蒔香。「你這野丫頭,才回來就弄成個泥人。」
蒔香笑著正要回話,見老牛走過來,她立馬跛著腳走到它面前,摸摸它的臉。「老田,還記得我嗎?」
老牛嚼著青糙,哞叫兩聲,蒔香笑著又摸摸他的解,轉身文承佑。「你輸了,我先摸到老田。」
文丞佑怒道:「誰與你比賽了?」
蒔香拍著老牛的角,故意說道:「快把他撞倒。」
文丞佑為之氣結,直到她扮鬼臉吐舌頭時,才幡然領悟又被她耍著玩,忽然間他又想笑,拼了命才忍下來。
老牛瞄了文丞佑一眼,繼續吃糙。
見文丞佑繃著一張臉,齊老漢笑道:「公子別與丫頭計軟,她啊就是愛玩,沒壞心的。」
文丞佑不好駁斥老人,只得順著他的話應諾一聲。
一身泥實在難受,蒔香也沒了鬧人的心思,直接切入正題。
「他以後是要當官的,所以來問老爺子農作的事,您就可憐憐他,跟他聊聊,我先回梳洗了。」
「你這小泥人是該回去梳洗梳洗。」老漢取笑。
見蒔香跛著腳要走,文丞佑關心道:「還是我攙你回去?」雖然讓她氣得腦充血,可讓她跛著腳回去不是他的作風。
「不用了,我還能走。」蒔香揮手不要他幫忙。「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你……」他升起疑惑,實在摸不透她的個性,明明就是個任性妄為的人,怎麼受傷時又倔強得不肯讓人幫忙。
「我走了。」她才不聽他婆婆媽媽的話。
文丞佑觀察了下她走路的姿勢,見沒大礙後,才放下心來。
「野丫頭是個犟性子。」齊老漢說道:「雖然愛鬧了些,卻無惡意,公子別惱。」
「我不會與她計較。」明白她只頑皮愛玩後,他對蒔香也不再有反感,毋寧說她就是好玩又喜競爭的性子,倒沒惡意。
有些人頑皮就罷了,還有噁心,他認識幾個紈絝子弟便是如此,走在街上也沒人惹他,還是弄得雞飛狗跳,沒事找碴,一會兒嫌乞丐擋道打人,瞧見漂亮姑娘就出言調戲,見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