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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礿聽到動靜趕了出來,我一把甩掉他的手,沖他怒目而視。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沉聲道:&ldo;太后的人找到這兒了,快走!&rdo;

我來不及說什麼,便被推上了馬,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月。

第33章 蕭落

大魏國土幅員遼闊,南北之景確實有著天壤之別。此時已是暮秋,一路來時還有三三兩兩的候鳥成群結隊往南方飛去,只可惜並未見著&ldo;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rdo;之景,那滿樹的殘枝敗柳反而透出幾分蕭瑟。

我們跟著小順走走停停,不知會被帶往何方。

其實貧道十分鬱悶。當初就是想去見個老朋友,沒想到,就這樣被拐騙到了遙遠的江南。我看了一眼身旁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雲礿,相信他比我要更難受。

雲礿看出我有意偏袒小順,也不再多問,顯得瓜田李下不說,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因此這一路上乾脆就是吃飯睡覺畫圈圈,成了個安靜如雞的美男子。

我看了一眼小順,無比哀怨地開口了:&ldo;小順,哥倆可是被你坑慘了。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可不幹!&rdo;

小順從小身體便不好,這些天來日夜兼程,奔波操勞,那竹竿似的身子骨此刻更是搖搖欲墜。

小順轉過頭沖我們笑笑,面色白得像紙一樣,然而這已經是近日來,難得從他臉上看到的較為生動的情緒了。

看見他的笑,我莫明地安下心來。對於他,我總是懷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我始終相信那個從小便同我出生入死的人總不會騙我。

跟著他進了一家酒館,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隨即卻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我敢肯定自己是第一次來。疑惑之餘,仔細一想才發現,忠烈樓裡似乎也是這樣的佈局。

進了一個雅間,便看到了等候在裡面的人。那人錦衣華服,頭上卻戴了個斗笠,斗笠四周垂下面紗來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直覺驅使我朝他右手上看去‐‐五個手指。我有些失望地移開眼睛,餘光卻又猛地瞥見,他小拇指旁邊還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

雲礿比我早先一步反應了過來,他終於放下了這些天來一直繃著的那副死人臉,換上了一副純良無害的微笑,朝席上那人作了一揖道:&ldo;蕭老闆,初次見面,久仰大名。&rdo;

蕭落客氣地起身,將我們引進座裡,聽語氣是笑著的:&ldo;還不知二位貴姓?&rdo;

他的聲音十分溫和,似山間晨風般清爽,然而言語中卻似乎帶有某種不容抗拒的魔力。

不待我們回答,小順卻搶先一步開口了:&ldo;他們叫徐子方和雲礿,都是和我小時候的至交!&rdo;

&ldo;哦?居然還能偶然相聚,那真可喜可賀!&rdo;蕭落說這話時,語氣與平常宴會上那些禮貌的互吹並無什麼兩樣。

我心中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真是&ldo;偶然&rdo;啊!我正想著雲礿這下又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諷刺兩句,可卻緊抿著嘴唇,似乎他並沒有這個意思,只心不在焉地望著眼前杯中一片茶葉緩緩浮起來。

談話便這樣不瘟不火地進行著,然而饒是我腦筋再笨,也能看得出來,這寥寥幾句話中,卻是尺幅千里;而這看似輕鬆活潑的氣氛下,同樣是厝火積薪。

我尋思著,二人該不會就打算這樣拉一下午的家常吧!

我沙漠裡盼水喝時,向來靠譜的雲礿卻是著了魔怔般呆呆地盯著那茶葉,再沒有任何動作。靠他是靠不上了,我也不敢想像這詭異的氣氛下的談話會繼續往何處發展,所幸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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