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終於冷靜下來，訥訥地問：&ldo;那你們怎麼都不叫他前輩，沒大沒小的？&rdo;

他笑嘻嘻地回答：&ldo;這真不怪我們，江湖中人都知道的規矩，&l;沈傾城&r;三個字後面不能加&l;前輩&r;！&rdo;

&ldo;為什麼？&rdo;我下意識地問。

&ldo;顯老！&rdo;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我：&ldo;……&rdo;

話題似乎就這麼打住了，可我還是不甘心，不依不饒地問道：&ldo;那他是怎麼死的？&rdo;

說到這兒，雲礿忽然笑了一下，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彷彿一潭微風拂過的春水。

&ldo;那個老不死的啊，算是壽終正寢，死之前還嚷嚷著要吃城東王麻子家的燒餅，一句話把我愣生生從城西唬到城東，腿都跑成了兩根竹籤子，回去後老東西愣是吞了三張餅才咽氣，我簡直懷疑他是給餅噎死的……&rdo;

說道這兒，雲礿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我靜靜地看著他。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也揚起頭來看向我，眼底盛滿了十年前那些靜謐夏夜琉璃天幕中的繁星。

我忽然放下心來，至少在這十年裡，他雖受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卻也依舊有人待他如親人，視他若珍寶。

那就夠了。

&ldo;對了，&rdo;他冷不防問道，&ldo;你剛剛是生個什麼氣！&rdo;他眼角的笑意愈發逸散開來。

我忽然一愣，說起來，我那通火確實發得無緣無故。我支吾半天，索性岔開話題：&ldo;說起來，沈傾城是你師父？&rdo;

他搖了搖頭：&ldo;不算吧，雖然我這一身武藝都是他教的，可他從來不讓我叫他師父？&rdo;

&ldo;顯老？&rdo;我學聰明瞭，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ldo;不，丟人。&rdo;他的回答再次非常言簡意賅。

我：&ldo;……&rdo;

&ldo;好吧，其實我知道他老人家嘴硬，他不讓我叫他師父只是想保護我，你知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雖然他生前行事低調，可總不能保我一輩子……&rdo;

&ldo;對了，&l;閉月&r;又是怎麼回事？&rdo;

&ldo;那是沈傾城生前最得意的作品，可惜尚未完成他就已經不在了，臨終之前他將扇子交給了別人，吩咐我如果有幸再見到那把扇子，一定要竭盡全力助持有者成事。&rdo;

&ldo;沈前輩……還真是精打細算啊！&rdo;我思索著語言，將本打算說出口的&ldo;坑爹&rdo;給替換掉。

&ldo;可不是，那個老不死的，自己生前遠居江湖，不肯參與廟堂之爭，死也死不乾淨，還給我撂這麼大個擔子。不過他老人家到陰差陽錯的，給我們指了條明路。&rdo;

&ldo;你是說……真相信蕭落？&rdo;我猶豫著，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雲礿聞言，抬眼望了望我，這才明白的思慮，隨即嘆了口氣，耐心地跟我解釋：&ldo;我不是相信蕭落，畢竟我才第一次見他，可我相信沈傾城，他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他平時不怎麼正經，但關鍵時刻還是勉強靠得住的，他所託之人，一定不會是壞人。&rdo;

我點點頭：&ldo;我相信你。&rdo;

他笑著打趣：&ldo;是相信我和小順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