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起袖子擦擦嘴，我大聲說道：&ldo;方才我見府中幾房小妾姿色很是不錯，但凡這次殺敵十以上的，自己去選一個吧，別搶得打起架來就行。但醜話我可說在前頭，敢碰城中老百姓的，軍法處置！&rdo;

果然此言一出又是陣歡呼。

我實在是看不慣那些院中那些推杯換盞、酒少話多地在那互相恭維，隨便吃了兩口菜，便打著方便的旗號拎著酒罈子往院外走去‐‐這次都是真酒。

果然不出我所料，守在院門口的幾個小卒不知道從哪裡摸來幾壇酒，此刻已是喝得醉醺醺的。

我忽然玩心大起，悄無聲息地走近，捏著鼻子喊道：&ldo;要不還是少喝點吧，待會兒給東越王看見了，我們又要領軍罰了！&rdo;

一個矮胖矮胖的小卒聞言，頭也不回地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ldo;呸，孬種，東越王算個球，老子這還是第一次打勝仗，必須喝！&rdo;

另外幾個小卒覺著情況不對，轉頭來見來者是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卻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我被劈頭蓋臉罵一通，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ldo;你罵誰是孬種，誰是球啊？&rdo;

那小卒聽到我的聲音，舉著酒罈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他緩緩轉身，見來人是我之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渾身直哆嗦。

我一看那小子，喲，巧了，遊茂炳！

我踱著方布走到他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他方才嚇得通紅的臉頓時慘白慘白的。我背起手，笑著道：&ldo;遊茂炳是吧，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唄！&rdo;

他聞言，手抖得跟篩糠似的，整個人朝我一拜，伏在地上，大喊：&ldo;東越王饒命啊，小的一時酒後失言，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rdo;

我微笑著問：&ldo;哦？你說你該死是吧？&rdo;

他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卻又意識到什麼，飛快搖了搖頭。

&ldo;那你說你酒後失言，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拿去餵狗怎麼樣？&rdo;

他聞言，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砸到地上：&ldo;東越王饒命啊，我家裡還有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啊……&rdo;

我見他那眼淚圓得跟珍珠似的，也就不再逗他了：&ldo;我本來還琢磨著，今天你救我有功，該怎麼賞你，現在看來是不必了！&rdo;

他諂媚得幾乎趴到了地上：&ldo;小的不要賞賜，小的願為東越王肝腦塗地，這是小的的福氣！&rdo;

他這番恭維我聽得十分受用，嘿嘿笑到：&ldo;起來吧！對了你剛剛說誰是孬種？&rdo;

他如獲大赦、斬釘截鐵地回答：&ldo;我！&rdo;

我搖搖頭：&ldo;唉，人老了，耳朵不好使！&rdo;

他立刻站起來，仰天大吼幾聲：&ldo;我是孬種！我是孬種！我是孬種！&rdo;

我滿意地點點頭，周圍幾個小卒見了，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經他這麼一鬧，我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破例又拎了幾壇好酒，領著幾個小崽子到屋背後喝酒賞月。

第56章 夜宴

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是十五，豐腴的月亮孤零零掛在青黑色的天幕上，周圍一顆星也沒有。

幾個小崽子坐在我身旁，都有些放不開，我和藹地問：&ldo;都多大了呀？&rdo;

他們似乎有些驚訝，受寵若驚地往後縮了縮，十分規矩地順著回答我：&ldo;十七&rdo;、&ldo;十六&rdo;、&ldo;十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