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信臉色陰沉下來:&ldo;死到臨頭還嘴硬……&rdo;
可一旁卻忽然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ldo;梅良信,不要輕舉妄動。&rdo;那藏在寬大斗篷中的祭司先前一直沒說話,臉也遮得嚴嚴實實的,存在感極其微弱,直到她發聲我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梅良信臉色陰一陣晴一陣地,他顯然心中憋著一團火,畢竟他和雲礿的仇算是隔代仇,早就已經侵入他骨髓,今日好不容易逮著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卻連對方根毛都還沒碰著;可他似乎對那女祭司十分忌憚,最終也只能忍氣吞聲地放下了手。
女祭司見狀,這才繼續用蹩腳的漢話道:&ldo;你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從長計議。&rdo;
雲礿唇角微微彎起:&ldo;我的條件很簡單,放他走,我雲礿任你們處置。&rdo;
女祭司聞言,遮住眼睛的斗篷裡似乎放出光來,梅良信卻搶先道:&ldo;不可,斬草需除根,他們二人詭計多端,一個都不能放走!&rdo;
女祭司卻並不理會他,緩緩道:&ldo;我可以放了你朋友,那你得將京城內部防禦圖交給我。&rdo;
雲礿爽快地點頭:&ldo;沒問題,我雖然沒隨身攜帶圖紙,但我可以將城內及城牆上重要防禦卡點畫給你。&rdo;
我心中一跳,隨即明白過來‐‐將情報洩露給敵人這種事很可能會危急全城百姓的性命,已經超越了雲礿行事底線,他心中其實定然在打著其他算盤。
第94章 回程
既然知道他還有其他計策,我遂不再推辭,假裝急不可耐地問:&ldo;那你們還不快讓手下的人讓路!&rdo;
女祭司一點頭,示意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讓出一條縫來。梅良信似乎還不甘心,憤憤地舉起扇子就要朝我動手,雲礿呵斥道:&ldo;他一條命換你手下無數條命,你們不虧,是希望事半功倍還是魚死網破你自己選。&rdo;
女祭司聞言,冷冷地道:&ldo;梅良信,管好你的手。&rdo;
梅良信似乎頗為忌憚那女祭司,此刻憋了一肚子火卻沒地方撒,有些鬱悶地轉身離去。
我慢慢朝女祭司身旁行去,邊躊躇著邁開腳步,邊等候著雲礿的命令。就在與女祭司擦肩而過的一剎那,我聽得雲礿大喊一聲:&ldo;動手!&rdo;
我先前藏在袖中的右手一直緊緊地攥著一把匕首,此刻那匕首已被我的冷汗浸濕了。精神高度緊張換來的結果便是我幾乎在聽到命令的同時便將匕首捅進了女祭司心窩裡。
那女祭司口鼻中噴出一口血來,掙紮了兩下就不動了,梅良信聽到異動,手中的摺扇已反射性地脫手而出直取我要害。雲礿卻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切,摺扇同樣脫手而出將梅良信的扇子打偏了幾分,幾乎擦著我的脖頸險之又險地飛了出去。
梅良信氣得臉都快變形了。他大聲發號施令:&ldo;放箭,別留活口!&rdo;隨即飛快地罵了一句:&ldo;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孃們兒!&rdo;那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我不禁有些想笑。
雲礿趁著士兵反應的空當迅速沖至我身前將我護在身後,隨即一揮衣袖擋掉了幾隻飛來的羽箭,拉著我迅速後撤。
那些士兵蜂擁而上,雲礿拋給我一個東西,自己沖入了人群之中。
我一看,是一個訊號彈。我一拉引線,訊號彈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衝上雲霄,炸出一朵絢麗的煙花,頃刻間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雲礿在人群之中大開殺戒,雪白的衣袂此刻已經粘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然而對方人多勢眾,他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