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中,有憫、有情。
他因那一眼慈悲之情而哭,哭完了,便忘了——三魂七魄俱全,生生世世為人,他便什麼都不再記得。
金仙法力可封印一界天地,卻連神仙也做不到讓兩界徹底相隔。
兩千年過去了,五千年過去了,七千年過去了,封印上的法力漸消漸無,筆桿峰腳下卻徐徐行來一老一少,一師一徒——金仙慈悲,神識都已沉寂,心頭精血仍不忘護佑這片人間,便自筆尖兩滴殘血化出兩具人形。
人形做這人間以為的慈悲之貌,兩位佛子並無仙人記憶,只記有一門封印之術,一門觀想之道,和一門生來就有名字的功法。
那門功法,喚作「眾生相」。
「你可知天道責罰,罰在了何處?」
夢中有一語嘆問,僧人醒來,便明悟了那個答案。
他合慈悲道位列仙班,卻以仙身干涉人世,天道罰他,只因那超然世外,高高在上的慈悲,違背了慈悲的真意——天道便罰他歷經人世、見遍眾生,去看人,去懂人,去做人,去想一想……
你做了人,可還願意救人?
曇山微微抬眼,接過一朵花——他眼前沒有眾生,只有這一人。
三千年輪轉,他終於為了這一人,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個人。
終是做了人啊——他心中有喜,喜在這人自曉風晨露中走來,微紅著臉,笑笑地遞給他一朵花;
他心中有怒,怒在明瞭了天道留給他的選擇,這一個選擇,已等待了他萬年;他心中有哀,只因他接過那朵花時,便給了這已等待萬年的選擇,一個塵埃落定的答案;他心中有懼,怕的不是自己選擇的命途,怕只怕他放在心上,護在心間的那個人……他本願他一世無憂,一世快活,一世不知,悲苦為何……卻怕是,做不到了;他心中有憎,憎的正是這個他願捨身相護的人間……這個人間,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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