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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也可以清靜。

叫囂聲戛然而止,怒火衝天的佳人由張牙舞爪到安靜沉睡,顯現出一副美麗的容顏如畫,任何人見了都會心臟加速亂跳,忘了今夕是何夕。可惜舒大鴻沒福氣欣賞,他眼前唯一記得的,是快些將她身上的傷處理好,否則留下疤痕,對女孩子而言是挺傷害的事。

什麼也沒想,他是有傷便治,從臉頰的瘀青到腳踝的破皮,一一照應過了,不敢有一絲遺漏。直到擦完藥,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他把人家閨女的身體看了大半,也摸遍了──一旦這個認知砸入遲鈍的大腦中,他才霍地跳起來,退了兩大步,差點踩入火堆中,炭黑的國字臉滿是紅潮如充血。如果這時代有&rdo;腦溢血&rdo;這名詞,他大概離那症狀不遠了。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他奔出屋子,呈大字形地趴入雪地中,還不小心給雪中暗藏的石塊打青了頭。

怎麼辦?怎麼辦?

即使說他是來自偏遠小村的莽夫,總仍是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當年他想娶隔壁的阿滿可也不曾碰過人家一根頭髮,如今……這簡直是毀了人家姑娘的名節了,雖然此時只有天知地知與他自己知,可是看了就是看了,摸了就是摸了……嗯,現在想起來,雙手才知覺到自己摸到的是一副曼妙的溫香軟玉……

他呆呆地看自己雙手,傻笑……

彷佛被燙到了似,在雄性天生的自得過後,正直毫不客氣地凌駕上來誅伐他良心,害他連忙將雙手直往身上搓,想要把那種軟軟的感覺搓去,也努力把一些類似色情的想法抹去,一點也不能留在腦海中。

捧了一把雪搓上溫熱發燙的臉,不久,雪在他熱力下化為溫水,直由手指fèng流下。他看著水中掬著的水,也看到了自己那張平凡到連阿滿也不肯下嫁的臉……

唉!配不上呀。

而他竟敢有一點點妄想。可別真的應了&ldo;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do;那句話了,活了二十五年,他可從來不敢想。

一個人平凡到極點也就算了,怕的是連身家都沒有-並且可預見的永遠不會有。他哪裡養得起家?裡頭那個辣美人雖然一身狼狽,但一眼就可看出是個好出身的姑娘。他妄想不得的。

雖知配不上,但那麗顏仍教他心頭不禁地亂跳,美人嘛,哪一個男人能不心動?。

可是……他看了她身子了呀,是不是該負一些責任?

舒大鴻發現自己陷入了二十五年來最大的困境中,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地上,差點讓雪蓋成一具雪人。

怎麼辦才好呢?

由沉睡中轉醒,身體上的疼痛便不客氣地流竄在知覺中,由頭痛到腳。可是這種難得的舒服睡眠,卻是睽違已久的,久到她已遺忘掉自己這輩子是否真的有沉睡過的無憂時日。

舒服地輕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堆溫暖人心的火;再望過去,門外的雪仍紛飛,今年算是早冬吧,才十二月初就瑞雪不絕。忍不住抖瑟了下,不自覺地將身上的被子拉高到脖子上,低頭一看,方知蓋在身上的是件男用的大棉襖,不是被子,然後她才系想起對她施以援手的那名男子。

憑著火堆中幾塊新添的柴薪來判斷,那名男子應是剛出去。

緩緩坐起,身子靠在溫牆上,想起了那男子有一張實的相貌。從衣著上來看,生活必定是不好過的,掬盡了身家買下她,存著什麼企圖?

頭好疼,在這樣的境地,不由她不去正視身為女流,且是孤女身分的女子,在社會上生存的不便,隨便一個男子存心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