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話。季瀲灩腰背痛,在每根骨頭的叫囂聲中仍是下了床;實在是累個半死,但中午與布販在客棧有約,她得先合計一下,擬一個完整的方案來談。合作的風險較小,獨自做的利潤最多,但因她資金有限,得說服那些人一同合作。
由視窗看出去,卻找不到丈夫練功的身影,平常五更天時,他便會起身練一個時辰的功,然後吃完早膳便去找活兒做,怎麼此刻找不到他的人?
正常的良宵次日,應是丈夫溫言軟語地依在身邊說體己話,不過她可是什麼也不敢想,舒大鴻那呆人不懂情趣為何物,她還是踏實點過日子才不會被氣死。
&ldo;啊,夫人,您起來了。&rdo;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端著盆水,怯生生地叫了聲。
夫人?她幾時請起人來了?
&ldo;你是?&rdo;她打量小女孩一身補丁,怯懦不安的神情,以及粗糙的手腳,看來是貧苦人家的小孩,也似乎沒做過服侍人的事。
小女孩連忙跪下道:&ldo;我叫招銀,老爺說我可以在這邊工作,也可以拿工錢的。&rdo;
敢情是舒大鴻那呆子體貼她哩?不!不全是。她大抵可以猜想這小女是她家那口子又發善心的結果。以這間小小屋子而言,尚無須請人打理,當然那呆子也不會以為她需要人支使。
季瀲灩坐在椅子上,不急著叫她起來。既然請來了人,自是要教會一些規矩;可以想見舒大鴻只會大而化之、不分上下地招人住進來,人心依著慣性,放縱久了,身為主人便會失去威嚴,得不到尊重了。
&ldo;好,招銀,既然老爺讓你進來家中幫忙,那他可有說工錢多少?&rdo;
&ldo;老爺說讓夫人決定。&rdo;招銀頭也不敢抬。與男主人大大不相同,這夫人溫和中帶著教人不敢直視的貴氣威嚴,讓她自然而然地恭敬不已。
&ldo;老爺在什麼地方找到你?&rdo;
&ldo;在城外的破廟。我是西村的人,上個月老父病死後,地主收回田地,我一個人無力謀生,只好先找個棲身的地方,城外的破廟雖然燒掉了一半,但還可以住人,裡頭還找著一些乾糧與衣物,後來老爺來了,我以為是盜匪,後來才知道是個大善人。知我無依無靠,就要我跟著回來,服侍夫人。&rdo;
&ldo;好吧,既是如此,那你留下來吧!你也看得出來,我們只是平常人家,要做的事不多;所以我要求你煮三餐以及打理屋子,工資以年訐,一年給你十兩銀子。如果你做得好,還會再增加。&rdo;
&ldo;謝謝夫人!&rdo;招銀連忙拜謝。
&ldo;起來吧!老爺人呢?&rdo;她披了件外袍,將長發束在身後,低問。
招銀道:&ldo;老爺說家裡沒有多的房間,要給招銀在廚房的偏房中釘一張床。&rdo;
她點頭,吩咐道:&ldo;你先去打理前廳,晚膳時我要看你的廚藝。&rdo;
&ldo;是。&rdo;
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遠遠就聽到鋸木聲。立在門口,見他裸著上身汗流浹背。
今兒個是大年初二,雖沒有下雪,但天氣也冷得緊。
&ldo;你不冷呀!&rdo;她開口問。
以為會得到回應,不料卻見他匆匆瞟了她一眼,便面紅耳赤地側過身忙得更起勁。
真是的,他竟是最害羞的那一個,害她都不好意思裝羞帶怯。這一側身,便給她瞧見她昨日在他背上留下的抓痕,有的紅腫、有的青瘀。不過呀!他的身材體魄真是好極了。
轉身到廚房櫃子中找出幾色糖食,再翻出辦年貨時買的炒貨瓜子,放了一整盤,砌上一壺茶對裡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