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佳人麗色炫人，令他心神不屬，以為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ldo;吃呀，你不餓嗎？&rdo;她夾了一片醃肉到他碗中。

&ldo;哦……好。&rdo;他很快地扒了一口飯。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道：&ldo;如今你已安頓好，我得替你找個丈夫，讓你嫁掉後，我也該走了。&rdo;

&ldo;哦？&rdo;她含笑地問：&ldo;我該嫁什麼男人才好？&rdo;

他的腦海幻想不出半張人影，並且心口微微發緊，整個人煩躁不已。

&ldo;我不知道。&rdo;

笨男人。她在心中暗罵，仍笑道……&ldo;不談我，談談你吧！快二十六歲了，難道你從來沒想過要娶妻嗎？&rdo;

&ldo;有呀，可是她們都不要嫁我。&rdo;

&ldo;她們？&rdo;敢情他愛過的女人還不少呢！她口氣酸味四溢，不禁冒火地問：&ldo;有幾個？&rdo;

舒大鴻回想了下：&ldo;有兩個，一個是同村的阿滿，她罵我連自己都養不飽也敢妄想她那隻天鵝；還有一年前在某個佃農村救了一個落河的洗衣女，我給了她全部的錢醫好了她臉上的毒瘡，本來她死抓著我要我負責，後來她臉好了，卻嫁給地主當四妾，也罵我醜又笨竟想娶妻，後來我就知道我不該妄想娶妻，因為我長得醜，也沒銀兩，所以事了。&rdo;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將臉埋入碗中努力地吃。抖出這種事怪不好意思的。

&ldo;她們都長得美嗎？&rdo;她問，口氣柔和下來。

美？以前他或許會覺得沒差啦、不錯啦，但見著了眼前真正的美女後，那些女人只能算是下下等級的相貌而已，平凡到他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他努力思考的取悅了季瀲灩。她拖著香腮，開始引導他的思維：&ldo;今兒個是除夕，人家常說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每年這個當口，你都不會想嗎？對著一桌酒菜，不會欷噓嗎？&rdo;

&ldo;我今年第一次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飯。&rdo;

&ldo;為什麼？&rdo;

&ldo;有時在工作，有時騎著老馬四處走，在破屋子窩身，要是忘了備存糧，就會直餓到開春。除夕下午就沒人賣東西了。反正一個人嘛，吃年夜飯也無趣。&rdo;

他稀鬆平常的口吻刺痛了她的心，突然覺得自己曾擁有富足美滿的十七年生活是一種奢侈的罪過，而他竟不以為那種生活太過苦難流離。

&ldo;哎！你怎麼流淚了？&rdo;

直到他叫出來，她才知道自己流淚了。

&ldo;你別哭呀！我沒有讓你生氣，也沒有欺負你呀。&rdo;他慌亂手腳地蹲在她面前，對著她的淚無措。

&ldo;你當然有欺負我！&rdo;她悶悶地低語。

&ldo;我哪有！&rdo;

&ldo;你不知道也有句古諺叫做：&ldo;有錢沒錢嫁個夫君好過年&rdo;嗎？你害我沒丈夫，我在觸景傷情呀！&rdo;她簡直在賴他，順道為自己多愁善感的眼淚開脫。

有這一句嗎？他沒空深想：&ldo;好好好，那我立即幫你找丈夫，我這就出去！&rdo;

&ldo;站住！&rdo;她死命抓住他衣袖。

他立即站定，動也不敢動一下。

&ldo;你還沒聽我的條件哩！第一，要家財萬貫，屋宇高聳入雲；第二，要英俊蓋世，沒人比得上；第三，要武功蓋世，排名天下第一；第四，要聽話，說一不敢叫二；第五&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