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有可能恨咱們恨到要殺人滅口嗎?&rdo;
&ldo;當然。一來,那天他對我出口輕薄,讓你給打飛了出去。&rdo;打人的動作當然由她支使。
舒大鴻插嘴道:&ldo;這不是殺人的理由呀。&rdo;
&ldo;所以這幾天我才沒猜他。除非有更好的理由,不過,我心底大致有譜了。昨日我抽空去市集逛了下,發現每個地方的布價大大的不同。同樣輸自京城&ldo;蓮坊&rdo;的織造品,價格差了十倍左右。以往在泉州以為京城織品貴得理所當然,本身昂貴外,運送的路程工也得加入一起算,但,沒有理由差了一個州郡,便有如此懸殊的差別。由於我向他們提過要上京採購最時興的布料,才使他們那些大戶害怕吧,於是動了殺機;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一切等到了京城,就可以確定了。&rdo;
舒大鴻擔心道:&ldo;人家不要你加入,你就做別的吧,別與他們爭了。&rdo;
&ldo;呆子,任何能賺錢的工作,都不會有人願意讓咱們加入的。就像你前些日子在木料場工作,因為做得又快又好,不也惹得其他工人不悅,淨找機會刁難你?&rdo;
她依向他懷中:&ldo;大家憑本分工作,賺取合理的利潤,也許我的加入,可以使泉州布價降到合理的價格做買賣上這也是好事呀。如果謝大戶真的是不肖商人,又有追殺我倆之仇,回去後,我饒不得他!&rdo;
&ldo;你又打不過他們。&rdo;
&ldo;你以為丈夫是嫁來做什麼用的?&rdo;她巧笑地說著。當然在武力上要仰仗他呀!腦筋真是轉不過來。
&ldo;哦,好。&rdo;他還能說不好嗎?看她摟著自己沒再說,他便道:&ldo;沒事了吧?我端杯茶去給陳貢生喝&rdo;&ldo;有事!&rdo;她坐在他腿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ldo;我想小睡一下,馬車晃動得很難入眠,你借用一下。&rdo;
見她舒服地閉上眼,舒大鴻咕噥道:&ldo;哪有這樣的。&rdo;
&ldo;你要是動來動去讓我睡不著,我唯你是問。&rdo;
說得他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太座大人口氣上的威脅向來少有力行的機會,但舒大鴻就是自然而然地聽她那一套;凌厲的口舌、美麗的臉,光這兩樣就可以使男人俯首稱臣了。
溫香軟玉的美人在抱,他低頭溫柔凝視著,幾乎要看呆了去。
許多個夜晚,睜眼偷瞧她,心下仍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女子,會是他舒大鴻的妻子。而她,真是個奇特的女人埃也許他並不聰明,但他的心是雪亮的。
她是兇悍,但不能算是潑婦。她只是脾氣壞,但處理起事來比誰都周延透徹,不會因為脾氣壞而任性行事──當然偶爾的例外是被他氣出來的;雖然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何時又招惹她了。
其實,當她兇巴巴時,偶爾看來,反而比平常更美麗幾分,不過,柔和了線條入睡時,更令人珍愛疼惜就是了。
而她──是真正喜歡他的。
在二十六年來,除了父母與師父之外,沒有人因為他這個人而喜愛他。更多的是他為他們做了一些什麼,而得到敬重。
他有自知之明,全身上下挑不出給人好感的優點,從來也不去認為別人應當喜愛他或崇拜他,所以,一旦有人喜歡他,那感覺……好奇特,整顆心暖烘烘的。
這個美麗、聰明、世故且有才學的女子,真的以為嫁他是好選擇嗎?她是這麼精明的女人,斷然不會做蝕本生意。那麼,也就是說,她真的以為兩人結成夫妻是絕配嘍?
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