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沒有在談戀愛。”魯覺民說得果斷。
尋常人談戀愛說的是甜言蜜語,可他和古意映之間不是,他們之間從沒有太多平和的溝通,倒是爭執對峙很多,他們可以從臺灣吵到義大利,可以從高中吵到現在,就是沒有說過一句溫暖的字眼。
如果說談戀愛是要說那些叫人羞澀害臊的字眼,他們根本不是在談戀愛。
“騙人!如果你們不是戀人,為什麼你會第一時間擁抱她?要她分享你的喜悅?”芙蕾德麗克觀察入微。
心裡有人的時候,快樂不快樂,開心不開心,第一個想要分享的就是那個人,那晚,魯覺民擁抱的人是她,這樣的舉動明顯的洩露了一切。
不置可否,魯覺民沒有說話,回過頭望了一旁的古意映,只見她臭著臉拚命的喝酒,像是灌著水的水牛,這讓魯覺民反感得皺起了眉頭。
她真是叫人頭疼的女人!
“與其說是戀人,還不如說是敵人,互相厭憎卻又離不開彼此。”
“敵人?”芙蕾德麗克覺得莞爾,“沒有敵人會激動擁抱,沒有敵人會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到嫉妒的地步,沒有敵人可以這樣共處。”
“芙蕾德麗克,有些人喜歡擁抱戀人,可是有些人喜歡擁抱敵人,我想,我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我激怒你的敵人呢?”
不等魯覺民意會,芙蕾德麗克攬著他的頸子,把他拉向自己,熱情的湊上一吻。
一仰而盡的瞬間,古意映不敢相信隔著透明的酒杯,她看見了什麼?
芙蕾德麗克竟然……她竟然吻了魯覺民,而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就這麼讓她吻了!沒有抗拒,沒有!
心裡一股怒火燒得旺盛,古意映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阻止他什麼,可是,他又何必在她面前這樣呢?算什麼,炫耀嗎?
她狠狠的瞪著魯覺民,下一秒,頭也不回的離開酒窖。
“看吧,你的敵人被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面對你的敵人。”
這丫頭喝了一堆酒又負氣的跑了,他不能放任她這樣。撇下始作俑者芙蕾德麗克,魯覺民起身追逐古意映的身影。
“古意映——”他在房屋的一樓抓住她。
“放手!”古意映大嚷,“我叫你放手你聽見沒有?放手——”
“你又在要什麼脾氣?”
“對,我在耍脾氣,就算我耍脾氣也不關你的事!”推開他,她憤怒的奔上閣樓。
笨蛋,幹麼跟他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乖乖待在香多涅不就好了,幹麼要來這看他和別人卿卿我我?她的目標是“世紀的眼淚”,不是要看他和義大利女人打情罵俏。
“古意映,你到底在幹什麼?”他吼她。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古意映想也不想的掄起拳頭,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招呼去,“你這個臭男人滾開——”
“你不要喝醉了酒就發飆好不好?”他搖晃著她的身子,試圖找回她的清醒。
“我要回香多涅,你給我閃開——”
“這是什麼?”他又把手放在她面前。
“你的手指,我警告你喔,我很清醒。”又來了,爛把戲。
“該死的醉鬼,這叫拳頭,連拳頭、手指都分不清楚,你嚷什麼清醒?安分點!”魯覺民曲起手指敲她一記爆慄。
古意映先是愣了半晌,感受到疼痛的下一秒,她委屈的低下頭,哽咽了起來。
“像你這種討厭的傢伙,活該打光棍,更不知道那個義大利女人看上你哪裡,最好讓你一輩子孤單。”她一邊低泣一邊咒罵,最後索性揮拳往他懷裡打。
“活該你沒男朋友,成天殺氣騰騰,一喝酒就鬧。”他拿出威嚴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