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芳很顯然並不能理解這種情感傾訴類的節目,不過她的這一番評價倒是也讓寧書藝和霍岩基本上了解了洪新麗的工作性質。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略帶著幾分疑惑。 照理來說,廣播電臺的午夜談心節目,負責勸慰開導別人的主持人,無論怎麼去看待,都不屬於容易與人結仇的高風險職業。 就廣播主持人這種工作來說也是一樣,雖說任何行業都存在著競爭,但這個行當的競爭激烈程度,很顯然遠遠不至於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雖然寧書藝之前也無意之中聽到過某電臺的一檔諮詢求助節目,那個男主持可以說是言辭犀利,對打電話來求助的聽眾冷嘲熱諷,毫不客氣。 但他的風格很顯然是被自己的聽眾群體所熟悉並且接受的,寧書藝聽著覺得主持人尖酸刻薄,但打電話過去連線求助的人卻十分受用,沒有半點不愉快。 這樣就說明了一個道理,不喜歡的人會選擇轉檯離開,根本不會去打電話給自己找不痛快,這樣一來,自然也就不會形成衝突。 而聽著對方是這樣的風格,仍然願意打電話去溝通的,都是吃這一套的人,能夠產生矛盾的機率也不大。 於淑芳看不慣打電話找節目訴苦的人,發了幾句牢騷,同時也因為這個話題,似乎暫時沖淡了之前的緊張,人顯得放鬆了不少,也不發抖了。 寧書藝見狀,知道可以再嘗試著去和對方溝通一下今天案發現場的事情了,趁著於淑芳說完話的功夫,見縫插針地把話題重新繞回到今天早些時候。 “不管怎麼說,夜裡面別人都睡覺的時候,不但不能休息,還得傾聽別人的訴苦,幫人開解,這工作也確實是挺不容易的。”她評價了一句,然後順勢問,“那今天你過來打掃衛生,是屬於事先約好的固定清潔時間麼? 平時每週這個時候你過來打掃,洪新麗是在家還是不在家的?” “也不是事先說好的……”於淑芳擺擺手,“其實東家也沒跟我規定,每週必須哪天哪天,幾點幾點過來打掃,就是說讓我自己看著辦,讓我能保證一週過來這邊打掃至少兩次衛生就行。 每次過來的時候,洪新麗在不在家都不好說,有的時候可能在自己家裡頭睡覺休息呢,有的時候可能出去了,也有的時候還在睡覺,不好說。 我本來是打算明天過來收拾的,結果今天早上送孩子去幼兒園的時候,老師知道我們家都是我來管孩子的事情,我又不在那個什麼家長群裡,就當面告訴我,說明天幼兒園那邊的電路要檢修,拉閘停電,所以只上半天課。 所以我也想,那樣的話我時間就不夠用了呀,所以趕緊回家收拾完家裡頭,就打算今天過來這邊收拾好,明天中午接孩子,就不過來了。” “那你今天到了這邊之後,有什麼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麼?” “沒有!”於淑芳二話不說就搖了搖頭,“我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那還能敢進去麼! 我到那邊的時候,房子裡面靜悄悄的,我就以為可能是洪新麗還在屋子裡關著門睡覺,或者是又出門去了,然後進了門就開始收拾衛生。 收拾完客廳廚房,我把衛生間和衣帽間都整理好,想著看看她是在屋子裡睡覺,還是出去了,要是出去了我就收拾臥室,要是在睡覺,我就不吵她,直接回家去,準備買買菜,做做晚飯,然後接孩子…… 結果……這一開門就看到她……” 於淑芳講到這裡,又想起了先前自己撞見的畫面,猛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蹭到的少量血跡,好像猛地回過神來一樣,慌忙把那件搞衛生的罩衣脫了下來,團一團丟在腳邊,就好像生怕那衣服會忽然變成一隻怪獸跳起來咬她似的。 “我們到的時候,屋子已經是你收拾過的狀態了,對吧?在那之前屋子裡面亂不亂?”寧書藝問。 “不亂,就跟平時差不多,垃圾桶裡有點垃圾,別的人都跟平時也差不多。”於淑芳搖搖頭,“我要是但凡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兒的,那肯定連門兒都不進去! 我哪有那個膽子啊!好端端的誰願意遇到這種事。” 於淑芳又微微抖了起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