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啊!她是那五個人裡面,唯一一個住在三樓的人!”羅威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寧書藝點點頭:“原本單獨面對傅賢海的案子時,他房間視窗開著縫,我當時的確有過猜測,覺得有可能是兇手趁著夜裡從院牆進入康養中心院內,然後從傅賢海敞開的視窗鑽進去。
但是當時考慮的是老人和小孩兒不一樣,很少有睡眠特別沉,沉到有人從窗戶爬進屋了還察覺不到的程度,所以這個可能性雖然存在,但卻也不是完全站得住腳。
直到曲以明對咱們說了實話,把他之前的懷疑和收集上來的證據都交給咱們,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住在三樓的老人。”
“這些老人還有一個共同點,也是唯獨呂秀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霍巖補充剛才他們才剛剛確認過的資訊,“前面的幾位老人的死因,我們也和張法醫他們特意討論諮詢過。
張法醫說雖然死者的遺體已經都火化處理,沒有儲存下來,所以沒有辦法進行實際確認,但是根據曲以明儲存下來的那些記錄,還是可以進行一下合理推測的。
傅賢海的氧氣濃度過高、流速過大是已經板上釘釘的情況了。
解淑梅老年痴呆,並且身體也比較虛弱,雖然沒有什麼致命的疾病,卻也有一身的老年病。
她在去世之前因為身體不適,經過醫院醫生的診斷,建議輸液治療,所以手臂上有一個靜脈留置針頭。
張法醫他們認為,假如兇手透過留置針頭向解淑梅的血管當中注射空氣,確實能夠造成類似於心臟病發作一樣的死亡結果,如果不進行解剖是很難發現的。
解淑梅生前所有的健康檢查都沒有記錄過她有比較嚴重需要重視的心臟問題,這也足夠引起這樣的懷疑。
吳全仁手臂上有針孔,但是解釋說是因為前一天早上抽血體檢,因為抽不出來所以紮了兩次,家屬當時接受了這種說法,沒有質疑,所以也沒有進一步檢查。
張法醫他們認為,如果直接將酒精注射到血管中,也可能會造成酒精中毒的結果,畢竟康養中心是禁止老年人飲酒的,即便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開特例,也不會允許喝到那種程度。
當時如果家屬考慮到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就發現端倪。
總之,包括傅賢海在內的四位住在一樓的過世老人,總結起來具有極高的相似度——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人生困境,處境比較絕望,姑且屬於好人無好報的範疇內。
他們對人生已經沒有了太積極的期待,有的更是已經意識不清醒,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積極或者消極的念頭,或者說,就只是維持了生命體徵平穩,並沒有任何質量可言。
最後他們的死亡過程也相對比較迅速或者說……不那麼痛苦。
而唯一的特例就是呂秀華。
她有極強的求生欲,對未來的生活還抱有相當大的熱情和期待,並且她的死因是吸入式藥物的瓶子掉在了床底深處,老人自己夠不到的地方,導致她因為沒有辦法及時用藥緩解氣喘,最終死亡,這個過程相對其他四個人就要更加漫長,也更痛苦。”
“所以這個兇手,很顯然是內部的人,”齊天華越聽眉頭就鎖得越緊,“可是這個人選擇目標的邏輯到底是什麼?
這五個老人,嚴格說起來,只有三個屬於真的是‘好人沒好報’的晚景淒涼,吳全仁的家人對他也很好,只是病痛折磨比較嚴重,而呂秀華是最說不通的,家境好,子女孝順,雖然有嚴重的氣喘,有點受罪,但只要及時用藥緩解,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這裡面根本就說不通啊!”
寧書藝笑了笑,其實她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都在為齊天華提出的這些疑問而感到困惑,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查,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漸漸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