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總算醒了!你要是一去不醒,她非得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她?那又是誰?
蘇季又是一頭霧水。
狐九見他一臉茫然,忽然笑了起來。
蘇季像是被擊中了,身子往後退了一下。他看到狐九的笑容太過溫暖,與印象中他生前的表情截然不同。狐九過去給人一種孤僻冷漠的印象,可是現在的狐九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他會像現在這樣,蘇季只能想到一種可能,就是現在的狐九,還未曾與墨殊結為血契金蘭。
“你剛才叫誰七哥?”蘇季望著狐九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問道,“狐七又是誰?”
狐九一臉茫然,默默指了指蘇季。
蘇季還沒來得及否認,忽覺屁股底下好像坐著什麼東西,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指尖接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條白狐的尾巴!
他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忙從旁邊桌上拿過一個銅鏡,驚愕地瞪著鏡中映出的臉龐,那是一張無比陌生的臉!
難道自己變成了一隻白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魘術反噬造成的後果?
不對。
蘇季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這裡是三十六年前的青靈寐境,那麼這裡還沒有蘇季這個人。那時的孃親應該還是個少女,而爹爹應該也還年輕。
海棠君為什麼要讓我以“狐七”的身份出現在過去?只是為了方便行事,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蘇季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頭疼,思緒已經亂成一團亂麻。
狐九走了過來,笑著說:“你不用擔心,八姐她不在這兒。”
蘇季聽見這個名字,頓時渾身一震!
八姐?
那個奇醜無比的狐狸精?
難道八姐就是狐九剛才所說的那個她?
這個狐七究竟和她有什麼孽緣?
難不成是情人?不會吧……狐狸和人的審美差距有這麼大?這口味也未免太重了吧。
蘇季調整了思緒,問道:“八姐和我是什麼關係?該不會是我的……那個吧?”
“七哥,你是不是真的摔糊塗了?”狐九一臉詫異,隨即嘴角又浮現出笑容,“八姐可是你命中的剋星!她揚言非你不嫁。剛才你不就是為了躲她才飛走的嗎?”
蘇季剛鬆了一口氣,忽然大門被一下子推開!
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急匆匆地踱了進來。
“六姐?”狐九望著那黑衣女人,問道:“你怎麼來了?”
“六姐?”蘇季低聲重複了一遍,又是個簡單的名字,而且是個沒聽過的名字。
六姐?難不成她叫狐六?
蘇季暗自覺得有趣,心想狐狸果然不會和一些人那樣為了一個名字煞費苦心。它們的名字只用一個數字就夠了:狐四、狐六、狐七、狐八、狐九。他轉念一想,其實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他自己的名字也是用同樣的方法起的,只不過把一、二、三,換成了伯、仲、季。大哥蘇伯、二哥蘇仲、到了排行最末的他則是蘇季。
蘇季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她。
這個黑衣女人渾身裹著一襲長袍,風帽壓得很低,嘴上蒙著黑布,完全看不見她的容貌。
女人用黑布上露出的眼睛掃了蘇季一眼,說道:“我剛才看見狐八姐,正給自己準備嫁妝呢。”
黑衣女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斥著一種森嚴的氣度。
狐九愣了一下,對蘇季急切地說:“大事不妙啊,七哥!你是不是答應八姐什麼了?”
蘇季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如果被八姐纏上,這一趟恐怕要浪費很多時間。當務之急是